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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不管怎么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扭头对郁桉说,“反正时间也不早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今晚还是去我们那儿睡吧。最好多住几天,等警方通报出来再回去,这样稳妥些。”
郁桉认真考虑了这个提议。
其实她和那两名警察的想法一致,更倾向于这是一起罕见的突发性死亡。赵林然已经死了,尸体也被警方带走,在后续的人身安全这方面她并不担心。不过去一潼那里住两天也可以,刚好明天周末,就当是去玩了,省的这家伙在家又想东想西。
“也行。”郁桉一口答应,“那我回去拿两套衣服。”
“好!”许一潼心满意足。
锦泰小区不让出租车进入,郁桉便让许一潼两人在车里等她。
她一个人回到家里,打开玄关的灯,走进卧室拿了两套衣服装进帆布袋,又拿上手机充电器,转身走出卧室。
屋里静悄悄的,郁桉走到玄关处,习惯性地环视一周,视线突然停留在阳台的玻璃门上。
阳台光线昏暗,玻璃门后隐隐约约地映出一道影子,又高又黑,像是有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她。
有人?
郁桉眯了眯眼睛,屏住呼吸,慢慢向阳台走过去。
她脚步极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映在玻璃门上的黑影一直没动,直到她走近,挂在阳台上的衣服忽然被风吹动,那道黑影才随之飘动起来。
……原来是衣服投射的影子。
郁桉站在玻璃门前,将门拉开,看着倾泻在阳台上的霜白月光,默默松了口气。
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她关上玻璃门,拿上帆布袋和钥匙,关灯离开。
随着“啪嗒”一声门响,外面的风停了,阳台上的衣服也停止飘动。玻璃门上倒映着黯淡月光,幽幽绰绰,黑色人影再度浮现了出来。
郁桉跟着许一潼二人回家了。
周六不用上班,郁桉本想睡到自然醒,结果早上不到8点,楼上就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这钢琴声杂乱无章,非常难听,而且还极具穿透力,郁桉用被子捂住脑袋都挡不住,被迫听了一整个上午,几次甚至想冲上楼把那架破钢琴砸了。
捱到中午12点,钢琴声终于停了,许一潼和刘洲雨也顶着鸡窝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你们没听到钢琴声吗?”郁桉很疑惑他们居然能睡着。
“听到了,但是我们已经习惯了。”刘洲雨打了个哈欠,“之前弹的还难听呢,现在这水平已经好多了。”
郁桉:“这你们能忍?”
“不忍能怎么办嘛。”许一潼叹气,“人家也就周末才弹,说了也不管用,只能自己克服了。”
郁桉顿时无言。
话是这么说,但这钢琴声也太折磨了。
下午钢琴声继续响起,郁桉被吵得没办法睡回笼觉,只能和许一潼刘洲雨他们窝在客厅打游戏。
晚上临睡前,许一潼给了郁桉一副耳塞。
周日早上,钢琴声准时响起。
郁桉暴躁地摘掉耳塞,换上耳机,开大音量,在被窝里反复播放《莫生气》和《大悲咒》。
吃完午饭后,她便告诉许一潼,自己该回去了。
“不等吃了晚饭再走吗?”许一潼努力挽留她,“晚上我们去吃香辣蟹,让刘洲雨提前去排队。”
刘洲雨:“怎么又是我……”
“下次吧。”郁桉态度坚决,“我怕再等下去,我会忍不住上楼砸钢琴。”
“……那好吧。”作为多年姐妹,许一潼毫不怀疑急眼的郁桉会做出这种事。
就这样,郁桉外宿不到两天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刚过下午三点,卧室天花板上仍然有断断续续的水滴声。郁桉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听着这些窸窸窣窣的声响,竟然感到莫名放松。
本来她还嫌这些声音吵,现在和许一潼他们楼上的钢琴声一比,这点噪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间断性的细响中,郁桉很快入睡。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9点。
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四周一片寂静,郁桉迷迷糊糊地看着窗外,怔忪了一会儿,然后抓起手机,一边慢吞吞起床,一边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大概等了半小时,玄关处忽然响起一阵门铃声。
她的外卖终于来了!
饥肠辘辘的郁桉原本正瘫在沙发上,听到这串门铃声,顿时如同鲤鱼打挺般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冲过去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形修长、面孔清隽的黑发青年。
“你好。”
四目相对的瞬间,青年弯起唇角,礼貌地问:“请问你是住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