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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到底是下起来了。
风盘旋而过,带起或轻或重的呼啸,密集沉重的雨点子不留情面地砸上伞面、车身,落进地里,矮草和高树一并被打湿,歪歪斜斜地扭着。紧闭的门窗将外头实质性的冷意阻隔开,车内因不流通的空气而略显闷热。
在伏圣商贸买的平价薄衫被雨打湿一点,贴在肉上微微发凉,雨天似乎总与粘腻感挂钩。
蒋逢玉在脱和不脱之间思考了一会儿,碍于第二人在场,还是决定忍一忍。
她呼了口气,按下启动键,伸手握住了方向盘,副驾那人冷不丁开口:
“不难受吗?”
蒋逢玉说:“还行。”
比起湿衣服带来的不适感,黄聿之的存在显然更让她不自在。
“不用在意我。”黄聿之向他那侧偏过头,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半道纤长浓黑的眼睫,他半阖着眼,“不是很担心淋雨着凉么。”也没有那么担心,随口一说而已。
蒋逢玉摸了摸鼻子,憋住哈欠和睡意,“不碍事。’
黄聿之从鼻腔里轻轻应出一声,闭上了眼,没再说什么。
雨是大,雨刮器前脚拂过去,豆粒大的珠子后脚就挂上来,像过分夸张的眼泪吊在那儿,欲坠不坠。好在音乐台离南门近,十分钟车程,车在湖区车场停下,蒋逢玉熄了火,往自己那侧玻璃窗上看了眼,黄聿之似乎睡着,保持那个侧蜷的姿势不动。他的后颈......
起先没有发现,大概也是他藏得够好,两片交叠的白色抑制贴牢牢盖住腺体周边区域,但正中那一块正透出浅淡的红。受伤了?
易感期惯常用的处理措施都不该伤及腺体才对。
那伤口看面积还不算小,黄聿之是怎么弄伤的?
蒋逢玉转回了头,安全带解开的声音很轻,她有意放缓动作,不想把他弄醒,尽管也该到离开的时候了。她小心翼翼地伸手隔空去碰,指尖停在半厘距离外,沿着血液扩散的痕迹勾勒伤口形状。
蒋逢玉暗自琢磨这会是什么工具造成的,分神的功夫里,一只手越过肩头,攥住了她的指。
她免不得一惊,视线滑去身前那小扇玻璃,与另一双睁着的眼对上。
“吵到你了吗?”蒋逢玉掩下异色,“到学校了。”
黄聿之从玻璃窗内看她,光线昏暗,看不出其中藏着几分深意,他出声问:
“想看吗?”
“什么?”
"我的腺体。”
蒋逢玉眼皮一跳。
她摇了摇头,虽然不是大事,但偷摸做事被抓包总还有些尴尬,“不了。”
她补上,"抱歉。'
他动了动身体,转身面向她,被包裹住的腺体伤口脱离视线范围,蒋逢玉决定将那暂时抛之脑后
她抽出手指,忙忙碌碌收拾了一阵私人物品,撑起伞下车,回头叮嘱道:
“等我一下。"
他没带伞,却也没听她的,自顾自顶着雨下了车,站在不远处看着蒋逢玉快步走来。
她的眉毛微皱着,黄聿之清楚她不耐烦或压着火的时候会做这样的表情。
那柄宽檐绿伞匀了一半置来他头顶,挡住越发凶烈的雨势。
黄聿之抬手握住伞把,盯着她的眼睛,“生气了?”
蒋逢玉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她能生哪门子气?
她缩了缩手,伞身微晃,他的掌根空出一段供她离开,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擦过相接的皮肤。
“一场雨也能让我生病,是不是?”黄聿之问她,“在你心里,我有这么脆弱吗?”
如果有,为什么前一天,以及更早前的那一天,她忍心用那样的态度对他。
如果没有,为什么现在又作出这副模样来让他混淆。
蒋逢玉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茫然道:“有伞为什么要淋雨?”
黄聿之换了只手撑住伞,他抬起眼去看伞布上被雨砸下的凹痕,那些痕迹最初很重,过不了几秒又恢复如初。“那没有伞的时候呢?你要我怎么办?”他不咸不淡开口,“并不是每个雨天都能等到一把伞。”
蒋逢玉略有吃力地消化他说出口的词句,但只能概括为不知所云。
他顿了顿,“我得为那些没有伞的雨天做准备。”
蒋逢玉隐约察觉他的话外之意,训练已久的某种本能几乎让她将‘有我在,绝不可能让你淋雨’这句话脱口而出。嘴唇开合一半,她硬生生把这句不知从哪儿乱入的经典备胎语录咽了回去
费劲巴拉走到这步,谁会想开倒车。
她装作没听懂,扯开嘴角笑了笑,“有事没事带把伞在身边总不会出错。
黄聿之垂着眼睛看了她两秒,蒋逢玉没从其中看出苛麦或不满,只听他淡淡道:“走吧。”
他没刻意放慢脚步等待,索性她的步子也一向迈得大而快,行走间肩膀隔着衣料摩擦,蒋逢玉开始思考这种身体接触是否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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