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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食堂的南瓜布丁好难吃”到“上课好无聊我们来打线上扑克吧”,再到“下雨了,没带伞,来接我。”
烦的要死。
有时候琴酒回个嗯。
有时候嫌烦不回,但黑色保时捷会如约等在校园停车场。
如同他们两个人之间无言未挑明的默契游戏。
这个游戏无声终止在飞鸟读大学入学的第一天。
聊天框一整天一反常态的安静,只在深夜振动一声。
一条消息。
——“阵哥,我好像对我们学校的一个酷哥一见钟情了,我想谈恋爱了。”
很久以前他对琴酒承诺过,想谈恋爱的时候第一个让他知道。
飞鸟读的记性差的要死,但脑子总会记住一些莫名奇妙的事,信誓旦旦的遵守一些莫名其妙的约定。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琴酒正在拉斯维加斯的地下赌场。
深夜十二点,这座纸醉金迷的不夜城正迎来一天中最热闹的节点。
金碧流光的大厅里,有人手气好赢的兴起,抓一把纸币洒向半空,一掷千金。
绿色美钞似飞舞的雪花般从天而降,妖娆的兔女郎们蹦跳着争抢,气泡酒和香槟的味道填充在每一个角落。
糜烂而荒谬。
琴酒坐在楼上包厢里,眼神冷沉。
看完叫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慢慢喝完。
滴水不露的示意荷官开启下一轮牌局。
离去时他带走了放在赌场经理人保险柜里的一份秘密名单。
包厢里的荷官面面相觑。
不明白这个肃杀又冷寂的青年为什么明明赢了,面色却冷的那么难看。
出来时,琴酒又看了一遍消息。
面无表情的将它从聊天记录中点击删除。
那天是立秋,夏天结束了。
深夜渐凉的风荡过长街,叶影婆娑。
有的人能够在赌桌上攻城略池,无往不胜。
而感情这场牌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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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气势摄人,眼底阴云浓重,冷戾又阴郁。
伏特加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给小少爷疯狂使眼色让他别撩老虎须了。
可飞鸟读不怕,他已经摸清琴酒的脾性了。
他是只又凶又冷的黑色威严脸缅因猫。不爽的时候弓背哈气,可冲自己伸来的爪尖永远藏在肉垫里。
他伸手在琴酒眼前打个响指,“不回答,装深沉?”
打完想迅速缩回去,手腕却被人箍住。
劲长冰冷指骨在腕上警告般轻轻一捏,琴酒轻描淡写的说,“你自己想。”
飞鸟读想不出来,但不妨碍他揉着手腕,理不直气也壮的当着琴酒的面把上一个账号从好友列表删除。
全程琴酒就冷笑着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制止。
删完了,好友列表里只剩下唯一的一个账号,飞鸟读舒服了,将手机塞回他掌心里。
飞鸟读:“我去纽约了你给我发消息?”
琴酒:“”
飞鸟读退而求其次,“那我给你发消息,你会回我的吧。”
琴酒:“再说。”
飞鸟读将这句漫不经心的“再说”自动翻译理解为“会”。
骗子 。
明明说好会回消息的。
意识模糊前他还在记仇。
撒谎的骗子会变成小狗。
丢在一旁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振的掌心发麻。
飞鸟读从用被子搭的窝里拱出来,闭着眼按下接听。
压低克制的悠长呼吸从听筒那端传来,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有事?”琴酒先开的口。
低哑的低音炮酥酥麻麻的擦过耳畔,声线低沉,磁性喑哑,冷冷淡淡中透着点一贯的散漫。
“你在外面出任务?”飞鸟读听见了对面听筒里传来的夜风声音,迷迷糊糊的问。
琴酒瞥一眼手边架起的重狙,眼都不眨的说,“出来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