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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把玩蛊器,巫盏问:“最近净灵心法学得如何?”
巫召野与他并行,往星宫走。
他浑不在意道:“蛊咒几年都没发作,何须担心。”
“胡乱用蛊有损净灵心法的效用。”提点这一句后,巫盏再不多言,转而道,“这些时日一直没看见你师父。”
“估计又在哪处除魔,今日午时刚回宗门。这会儿要么在温师兄那儿,要么去了药园。”巫召野顿了步,“你去桑褚玉那儿炼器,就没听她提起大师兄?”
“未曾,她应不知道温仙友的病情。”
“不知道么……”巫召野垂眸琢磨着,步子一转,“趁天没黑,我去瞧一眼大师兄,也看看他情况如何。”
“召野。”
“放心。”巫召野背朝着他,随意摆了两下手,“我自有分寸。”
天色昏昏。
青鸦站在屋檐下,望一眼簌簌落雪的庭院,又扫一眼死寂无声的房间。
来回几遭,神情更见急色。
不多时,庭院门口忽出现道人影。
他登时心喜,拔了步子就往阶下跳。可还没落稳,便又生生顿在那儿。
“巫仙师?”他脸上笑意消得干净,好歹忍着没露出苦色,“您今日怎有空闲往这儿走?”
巫召野拎了剑大步往前,随手丢个诀就将身上落雪除净,端的利索。
“来看看你家公子如何了。”他朗快道,“听说医阁的医师来了好几拨,怎的,大师兄病得很严重?”
“也不是,不过尊主吩咐了,说要用心些,免得耽误病情。”
“原是师父请来的,我还以为大师兄生了什么大病——医师怎么说?”
“说是上回没好全,又添了心悸之症,调养两日便好了。”
巫召野停住,瞥他:“心悸?”
“对。”青鸦应道,“公子说是幽都鬼气重,又是蛮荒地,这才受了惊吓。”
巫召野挑笑,神情却冷:“寻了个好借口,往日斩鬼除魔都不在话下,今日竟被那没见着影的鬼吓着了,也是稀奇。”
青鸦只当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意味,不死心地往他身后看一眼,问:“巫仙师,就您一人来吗?”
巫召野的手已搭在门上,闻言斜压下视线:“还有谁要来?”
“并非,就是……”青鸦踌躇一阵,终道,“大公子在梦里唤了两声桑仙师,我便擅作主张给仙师送了信儿,盼她看望——您来的路上可有见着她?”
论私心,他极喜欢那位稀奇古怪的桑仙师。
以往她每回遭公子冷待,他都看着揪心。
如今公子能在昏迷中唤她名姓,说不定是转变了态度。
这算得好消息,他自盼她来。
可不知为何,信是送出去了,却始终不见人影。
巫召野微眯了眼:“何时送的?”
“已有半天工夫了。”
半天……
可巫盏不是说,她并不知情么。
“是盼她看望,还是盼她来受白眼?”巫召野收回视线,冷声道,“你既知道是擅作主张,就别盼着回音了。”
话落,他推门而入。
青鸦应是,照常守在外面。
巫召野关了门,走至床前。
温鹤岭阖眼不醒,他便坐在床边,就这么盯着他。
那双瑞凤眼生得好,哪怕闭着,也从凌冽弧度中瞧出几分冷意。
盯了半晌,他又觉看得不够清楚,忽取了把匕首握在手中。
倾身,以刃尖压着眼角。
拿刀尖捋平了皮肤,他也终于看见了那点小痣。
颜色比他的还要浅上些许,像是细竹签沾上调多了水的墨,再点上去似的。
好似轻一剜,就掉了。
温鹤岭醒来时,还没彻底清醒,就先感受到了眼尾的微微刺痛。
睁眼,入目便是一抹寒光。
随后才对上巫召野的含笑打量。
“师弟?”
“是我。温师兄小心,别被刀戳瞎了眼。”巫召野若无其事地收回匕首,别在腰间带钩上。
温鹤岭恍恍惚惚。
幽都一行,他像是得了癔症,竟有些辨不清梦境与现实。
眼下回来了,哪怕昏睡在床,也会做梦。
梦里他化出妖形,被人反反复复地掐捏着那对耳朵。
那人或掴他,或诱哄他彻底化身成兔儿,再捧在手里轻抚。
因在梦中,那人的面容影绰不明。
但他清楚是谁。
正恍惚着,他听见巫召野问:“大师兄,今天桑褚玉没来看你?”
温鹤岭半躺在床头,却道:“何故提起她。”
巫召野审视着他的神情。
这般冷着脸,好似真不喜她。
“随口问问罢了,大师兄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他端起床边的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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