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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但沈子衿还没想好怎么避免洞房。
不能怪他,主要是这具病躯时不时乏力和犯疼,总能打断他的思考。
健康果然是最重要的,沈子衿按按心口,等这关过了,他就要放空自己,好好养病,身体第一,别的都先靠边。
在看过的故事里,穿越者都有大志向,雄心壮志大展宏图,但沈子衿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若有条件,咸鱼一生,做个懒人。
古代科技快速发展跟他无关,人类进步重任他担当不起,社畜的心愿朴实无华。
回到洞房问题上。
装病吧,王府的大夫一瞧就能戳破谎言,但如果真病一场,沈子衿不确定以古代的医疗水平和自己目前病弱的身体,会不会作个大死。
难办。
直接跟楚昭提,说我不想洞房?
惹怒他怎么办。
毕竟对古人来说,哪怕成婚前素不相识,但喜酒就要连着洞房,天经地义。
楚昭再不受皇帝待见,也是个皇子,一怒之下,轻则让自己从此吃不了兜着走,重者,自己的喜酒大概就是此生最后一顿饭。
说到底,沈子衿也不知道楚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能不能好好沟通。
原著虽然明确说了楚昭的坏名声是皇帝瞎编,但没有详细描写他的脾性,楚昭大部分时候是背景板,活在别人口中。
什么战无不胜、运筹帷幄等等,这类描述把他铸成了金像,高高捧起,但金像适合在庙里受香火,不是个真正的人。
楚昭究竟有怎样的七情六欲,书里没提过。
沈子衿想了想,终归还是得亲自跟他见一面,再做打算。
写信把人约出来吧。
定下婚约且先前完全陌生的两人,私下相邀,对古人来说可能有点超前,但对现代人士刚刚好。
没办法,如果他在殷南侯府说得上话,本可以办个什么宴或者邀一群人踏青赏景,把楚昭也框在里头,但他办不了,也没别的人能邀。
沈子衿铺开了信纸,提起笔。
半盏茶后,纸张光洁如初。
一炷香后,纸张上多了个墨水砸下的黑点儿。
沈子衿在脑子里打了百八十个草稿,现实里却一笔未动。
每每要落笔的时候,原著里各类说翻脸就翻脸,砍瓜切菜的达官显贵就会在他脑子里冒头。
楚昭也是个显贵。
遇事先往最坏的地方想,其实很内耗,但没办法,沈子衿已经养成了这样的性子,短时间内是改不了了。
沈子衿在被墨水污染的纸张上随手画了幅画,像极了写论文时憋不出最想要的开头,最后开小差的你。
他顺着墨点,下笔风雷,走势圆润——圆润地画了个王八。
沈子衿把废纸卷吧卷吧收了起来,很淡定。
不慌,婚期还有两个月,慢慢想。
沈子衿抬头看了看栽着病树的庭院,觉得大约是穿来后就锁在这一方小院里,影响了自己的思维。
如果在现代社会给条件躺平,他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但此地无手机无电脑无网络,三无地带,甚至连本能消遣的小说都没有,窗外还全是破败风景,让人硬宅,实在是太过无聊。
出门换换脑子,也转化一下心情吧,穿都穿了,就当来旅游,怎么能不看看当地景色风貌呢。
好好享受生活,才叫真的快乐躺平。
不过没法一个人出门,毕竟他不认路。
沈子衿叫来了贴身侍从。
沈子衿刚穿来时,亲眼见过这位侍从拿鼻孔看他,一碗药砸在他面前,半碗喂给桌子,药液在沈子衿面前溅得老高。
在侯府,没人瞧得起沈子衿。
但如今沈子衿定了婚约,贴身侍从肯定要跟着他入王府,于是审视夺度的小人摇身一变,成了“忠仆”,在沈子衿面前笑成朵花,好像自己从来对他都是一心一意。
“世子有何吩咐?”
沈子衿看着他那谄媚的脸,打定主意:等去了王府,他就把这人开除,好让此人知道职场生活的恐怖。
小人退散。
沈子衿:“我要出门走走,你带……”他顿了顿,把“带路”俩字咽下去,改口,“带些银钱。”
他翻遍卧室和书房,也没找着银票或者金银,也不知道都被放在了哪儿,还是沈世子真半点钱都没存下,两袖清风。
虽然惊异于常年在宅邸长蘑菇的世子突然想出门,但侍从现在十分听话,面上恭敬得很:“好的,奴才这就去备轿。”
沈子衿感受了一下窗边似有若无的微风:“不用轿子,稍微走走,活络下身体。”
他这两日咳嗽少了,心口的疼也减轻很多,散个步而已,应该问题不大?
侍从:“是。”
侍从笑得贼眉鼠眼,沈子衿不忍直视。
他把手里的纸递给了侍从:“给你了。”
侍从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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