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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若有教诲,不妨直言。”
“别急。”衡云子坦然应下,却笑,“你过来把这问悲草拿去,便可以走了。”
话落,他又转身去收拾仙草。
裴雪尽的耐心也已快耗尽。
石屋里的人始终是副笑模样,却比冷着脸更让他不自在。
好似条阴恻恻的毒蛇藏在隐蔽处,随时等着扣下尖牙。
他只觉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拆出来,一一摆在衡云子的眼前,供他审视。
又不能真拿了问悲草就走。
衡云子这模样,摆明了是在试探他。
踌躇不决下,他终于听见了桑褚玉的声音:“裴雪尽?”
“嗯。”他在心底应道。
“问清楚了。”桑褚玉的气息还有点儿喘——刚才得知衡云子找他后,她就赶回了剑派。又依着他的提醒,跟温鹤岭打听琢钉戏的事。
“如何?”裴雪尽问。
“若遇见玩琢钉戏的,你只管避开。还有幅画,眼下他既然要试你,定会把那幅画摆出来。若看见小儿玩琢钉戏的画,就躲得远远儿的,只当看见什么可怖妖鬼。”
裴雪尽怔然:“躲开?”
“对,躲开。”桑褚玉顿了顿,与他粗略解释了遍。
那画确然是温鹤岭所画,不过是被逼着画下来的。
他幼时调皮,常与一帮不通灵术的小孩儿一块耍玩,其中最常玩的,便是琢钉戏。
后来年岁渐长,性子也仍旧骄纵。
直到拜入无上派的第三年,温家出了变故。
温老祖君修书无上派,让温鹤岭赶回温家。
不知为何,两人起了争执。
为了管束他,祖君命人割开他的妖耳,蓄了一碗血。又将笔塞入他手中,逼着他用这血画了副琢钉戏图。
后来这画被老祖君交给了温长老,命他带来无上派。老祖君没告诉他这画的内情,只说倘若温鹤岭再坏了规矩,就叫他站在这画前面壁思过。
时间久了,他定会知错。
那日留给温鹤岭的阴影太深,往后他再见不得小孩儿玩这琢钉戏。
对这幅画也避而远之,嫌恶至极。
粗略说完这事,桑褚玉又问:“见你的人仅有衡云子?”
裴雪尽在心底应是。
“这事儿就连那温长老都不知道,衡云子平日里也不会关注这些。想来是有其他人察觉到异样,在与衡云子一道试你。”
裴雪尽不露声色地环视一周:“我在药园石屋,这里除了衡云子,再无其他——”
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左肩忽袭来阵刺痛,疼得他微蹙起眉。
他抬了手,从肩上拍落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掉进了草丛里,隐约瞧得出是黑漆漆的细长一条。
似还在扭动身子,像极了虫子。
等他再细看时,那东西已不见了踪影。
桑褚玉没在他身边,自然觉察不到他的异样,接着说:“他能试你,那你也试试他,将藏在背后的人揪出来,再想法子让衡云子反过去对付那人便是了。”
“好。”裴雪尽应道。
那边,衡云子已处理好问悲草,转身道:“衔季,将草拿了便走罢。”
裴雪尽没动,直迎上他的视线。
“鹤岭方才一直在想,却始终琢磨不出——弟子可是有何处做得不对,惹来师尊厌嫌。”
衡云子却笑:“我何故厌嫌你?”
裴雪尽冷声道:“若非厌嫌憎恶,师父为何将这画挂在弟子面前——师父这是要提醒弟子,若不听话,便再放血作画么?”
衡云子面色微变。
之前巫盏的确说过,那画是用血画的。
取画时他也问过温长老,温长老只说温鹤岭素来厌恶这画,其他概不知情。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远处的桃花林,须臾又收回视线。
“去温长老那儿逛了趟,见这画画得不错,便拿来了,哪有这多心思。”
“那便是温长老有意从中挑拨离间。”裴雪尽神情冷淡,“若鹤岭今日不曾与师尊挑明,便是在心底埋了根刺。”
衡云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轻笑着开口:“这话未免太重,何至于挑拨离间。”
裴雪尽清楚并非温长老所为。
那日在温鹤岭的洞府外,除了衡云子,便只剩一人。
也唯有那人,才会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
“师父,”他一字一句道,“若无缘由,温长老为何要做出这种事。他将画送给师父时,便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弟子记得,温长老与师父素日来往浅淡。”
衡云子手一顿。
裴雪尽继续道:“师父,没有无缘无故行事的道理。”
他说的是温长老,却叫衡云子想起了巫盏。
巫盏为何要执着于眼前的“温鹤岭”是真是假?
他常年待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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