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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彦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任由人家打上门来再去盘算后路,一切可都晚了。”
景丰帝的性子绵柔,缺乏杀伐决断的帝王霸气,端看当年光熙帝从瓦剌还朝以后,没有被杀,只是被软禁在京郊南苑,便可窥见景丰帝的为人了。
此是福也是祸,性子绵柔意味着他不好大喜功,不轻易滥杀朝臣,能够多方听取别人的意见,但也意味着他在某些该强硬的决断上面,无法做到那么强硬。
在鞑靼一事上就是如此。
关于如何对待这些漠北的部落,朝中许多人都曾上书劝谏过景丰帝,其中就包括陆纨。陆纨认为瓦剌虽然被剿灭,但是也不能任由鞑靼一家独大。
从前瓦剌在时,二者尚能互相制衡,而今漠北只有鞑靼一家地势力,最为稳妥的做法应该是要迅速扶持起别的北蛮势力,让北方民族在争斗时自顾不暇,这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能够永葆边疆太平的法子。
可惜,景丰帝当时并未采纳陆纨的建议。
而今看来,或早或晚,鞑靼要成为第二个瓦剌。
陆承颔首道:“老师的话,学生明白了。”
“北大营这边,我会常来,”陆承沉声道,“我会让北大营永远是我朝精兵,是一柄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
安庭这孩子,永远是一点儿就通。
徐彦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他饮口茶,觑了眼陆承的神色。
他道:“公事说完,下面我要与你说些私事。”
既然是讲私事,曹道梁及其他副将再待在这里就不太合适了,他们几人有眼色的行礼告退。
陆承则耐着性子,举眸看向蒋国公。
徐彦一时没有说话,他只是又喝了口茶后,方微笑问:“从前听你说要为你未婚妻守孝三年,我算着日子,这三年之期,应当到今年就到头了。”
陆承愣一愣,没想到老师要讲的私事会这么私,他从前可从没过问过自己的人生大事。
今日忽然提及,会不会……
会不会跟阿意有关?!
陆承的心口砰砰直跳,他屏住呼吸说:“学生不懂您的意思,老师可否明示。”
陆承竭力控制着话语里的紧张,但是徐彦教导了他好几年,已察觉出得意门生这一刻有些不一样,因而他故意慢悠悠地道:“珠珠的病好了,你知道。”
陆承吞了口口水。
徐彦又道:“她和乔玄的婚约解除,你也知道。”
陆承的喉结滚动,吞了更大一口口水。
徐彦说:“这段时间,我和你师母在为珠珠相看夫婿,这事儿你知道吗?”
陆承捏了捏拳,他深吸口气,回答道:“知道。”
“那么安庭,”徐彦始终掌握着主动权,他挑眉说,“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这是在试探他了,试探他对阿意有没有男女之意。
徐彦毕竟是老师,是长辈,让他主动向弟子求亲,他还抹不下面子。话说到这个份上,陆安庭若是对徐意有意,怎么也该顺杆子爬一爬。若是不爬,则视为他无意,今日这话也就当徐彦没说过。
片刻沉寂后,陆承捏紧手指,他舒了口长气,他缓缓起身,掀起绣着麒麟曳撒的衣摆,郑重地跪在了徐彦面前。
“老师。”
陆承几乎不敢想他还能有这么一天,能让他有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去跟别人说他想娶阿意。
陆承端端正正地跪着,年轻的武陵侯一点儿不介意地上的灰尘会脏污了他朱红色的衣袍,他只是想将肺腑里的一腔热血和那一直存在的少年真心掏出来给徐彦看看。
陆承的腰板挺得笔直,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坐于上首的蒋国公,一丝不苟地说:“我很喜欢阿意,是比您想象的还要喜欢。”
“若是阿意也同意嫁给我,请您允准她做我的妻子。”
陆承的神态认真而严肃,他双手扶地,那双黑色的牛皮手套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他向徐彦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徐彦没想到不过一个简单的试探,陆承居然会表达得这么正式,这么……直接。
他一时有些愣住了。
须臾,他问:“什么叫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
“什么叫她也同意嫁给你?”
陆承抬起头,他直视着徐彦的双眸,语气坦然地说:“老师或许不信,实际上,六年前,我就喜欢她了。”
“但是——”
陆承顿了顿,想到松柏说爹昨日带走了凌远,那么爹今日定然会想门路去找阿意。不知阿意与爹相处时,又会怎么对待他?
虽然不想比较,但是陆承的眸光中还是飘过一丝黯然,他哑声道:“但是阿意不一定像我喜欢她那样喜欢我。”
“我的确很喜欢她,可在婚事上,我不愿她做出任何退步和勉强。”陆承的嗓音醇厚,像一盏浓茶,一壶烈酒。
“阿意是个极有自己主张的女孩子,”想到当年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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