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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妥。”
众所周知,云上仙尊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道骨仙风,话语不多,每次开口说话必是冷言冷语,仿若拒人千里。甚少有人能听见他发沉放缓的说话语调,此时他微微敛下眉眼,似眼下一番话语,让他自己都感到困扰不已。南扶光回过头便见此番景象。
……只是她发现自己完全不为所动。
甚至有无语至想要发笑嫌疑。
“师父,那杀猪的是男的。“她问宴几安,“鹿桑小师妹就不是女的了么?”
宴几安皱起的眉因为南扶光毫无征兆提起鹿桑收得更紧了些,似乎不太明白这时候提起不相干的人是为了什么,若说他与鹿桑,他早已经承诺过她沙陀裂空树枯萎后,过往关系皆不继存。
一时间,他没说话。
“师父当初那样众目睽睽之下违反宗门规矩将其带回云天宗,又大摇大摆地接济安顿于陶亭,可曾想过一丝不妥?可曾想过身位您未来道侣的我,会觉得不妥?南扶光淡道。
“那杀猪的至少没进入宗门第一时间炸穿辨骨阁宝鼎。”
她语气不含太多针对。
宴几安在愣怔之后,露出认真思考片刻的神情,几瞬后,终于薄唇轻启,认真地问:“鹿桑搬出陶亭,你就可以让那杀猪的离开云天宗?”
南扶光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是。”
只见云上仙尊真正的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他歪了歪脑袋,就像是返祖成为了那冷血动物,完全听不懂人类通用语言,略微茫然地问:“那你提出这个比喻的意义是什么?”南扶光颇有吐血三升的冲动,心中骂了八百句脏话,无论如何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者从哪说起一一她只是想让他做事别那么双标。
轻微咳嗽一声清了清紧绷的嗓子,脑袋里嗡嗡的叫嚣着但凡换一个人都被她锤进土里,然而眼前之人确确实实刚才帮助了她打发走仙盟之人对大日矿山一切追责……更何况他眼神过于清澈。
哪怕是清澈的愚蠢,她也没办法开口吐出一些欺师灭祖的词句。
南扶光忍了又忍,额角青筋狂跳,本没多少血色的面颊上此时此刻突然气血上涌至过甚,染红了她的鼻尖。她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音,开口时嗓音勉强还算冷静:“是方才我描述得不够详细?我没说那杀猪的胸前一个巨大的、未知的洞最开始是被我一剑捅出来的?还是我忘记强调大日矿山禁制解除、一切尘埃落定是以他的牺牲作为代价?”
南扶光闭了闭眼,近乎于一字一顿:“是我带他去大曰矿山。”
思及杀猪匠那半死不活的模样,束手无策的现状,南扶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无力感席卷而来。“无论他有何所图或者什么也不图,我必须对他负责。”
她不知道宴几安身位云上仙尊,三界六道尽为其让道,为何非要与一个普通凡人作对,生死关头,见缝插针总也要将人赶出宗门一一
她不想再为此事继续与宴几安产生争执,根据她丰富的经验表明,绝大多数与这位原身为真龙的仙尊争执不过是对牛弹琴,哪怕讲到口干舌燥,对方一开始不能理解的事,就永远都不可能理解。
南扶光掀起眼皮,正欲道“徒弟告辞”,然而第一个字未说出口,猝不及防对视上不远处上首位置,宴几安投来的沉默目光。
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氛在滋生。
南扶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眨眨眼,正欲问怎么了,听见不远处的仙尊开口,依然是用的那淡漠语气:“你以为我又是为谁去的大日矿山?”
理智在精准接受对方一些外露情绪后,尖叫着眼下的谈话节奏不对。
南扶光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其实她想说,来了就来了呗,徒弟出事捞一把不是很正常,您又没什么损失。然而直视而来的目光上下细细打量她,似乎是猜到了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在想什么,云上仙尊抿了抿唇,语出惊人。
“不是只有那杀猪的受伤。”
南扶光心想,不好意思您在放什么屁?
她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直到看见宴几安起身而立,抬手抽开腰间道袍腰带,南扶光保持麻木见其褪去外袍羽衣,轻纱薄羽滑落,里面洁白里衬渐露一一
在南扶光反应过来非礼勿视、转身拔腿逃窜前,她瞳孔骤然缩聚,震惊地看着宴几安右臂之上,白织麻布从里至外浸透血迹。
外扩一圈已经干涩发黑,只是中央部位泅出小片鲜红,湿润粘稠地贴着小臂,不见伤口,可猜测其狰狞。宴几安乃未苏醒真龙,如今修炼至化仙末期。口口本大脱凡胎,不说刀枪不入,但至少一般三界六道内生物少有能伤其身……更毋论伤口数日不能愈合。“是那日你召唤出来那九尾畜生咬的。”
高高在上的云上仙尊,如今衣衫半褪,坦然露出精壮上身,扫视而来,竞似有些委屈。
“不是只有那杀猪的为你去大日矿山,也不是只有他受伤。”
宴几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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