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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了无雀跃。
“你小师叔没在边上吧?”
了无看了眼四
周:“没有,小师叔今天从普宁寺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觉悟听得头皮一麻,他轻嘶了一声,觉得这事有些难搞了:是住持不同意你小师兄来画壁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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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了无努力回想了一下:“住持很开心啊,还夸小师叔慧眼识珠。”
嗯?
那就是在生他的气喽?
觉悟盘了盘自己的脑袋,觉得不应该啊……别人的事裴河宴别说生气了,就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可了了的事,他一边说着不插手,一边事事过问,他这才敢把这事撂给他,否则他还有宁日?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又问道:“那今天还发生了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没有?”他提示道:“比如上山的时候,腰疼了、脚崴了,或者突然发现自己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了无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师父,崴着脚的人是你,下山了喊着腰疼的也是你。”
觉悟:“……”行吧。
“你做功课去吧,这次功课要是还偷工减料你就等着吧。”
了无摸着凉飕飕的脖颈,颤颤巍巍地挂断了电话。
这要是平时,他肯定不敢这么跟觉悟说话。可小师叔事先有言,让他务必保守秘密,不要传扬出去让小师兄难堪……他才不得不用这个笨办法气得觉悟主动挂电话。
再聊下去,他真怕自己一个门牙没关住,就把事抖露出去了。
诶,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有秘密的和尚可真不好当啊。
——
周一,了了去普宁寺上工。
她一开始还躲躲藏藏的,半截山路走得那叫一个鬼鬼祟祟。可直到她站到了脚手架上都没发现裴河宴的影子后,她看着满墙壁画,气哼哼地把画笔一丢,直接盘膝坐下。
还得是男人沉得住气。
他听了跟没听见一样,她困扰到半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对他有影响吗?没有!!!
可她转念一想,裴河宴不是一个会混淆私人感情与工作的人,瞧他那冷情冷欲没人味的脸,他像是会主动处理这个事的人吗?
腹诽归腹诽,了了心中还是感激他的考虑周全。
她问时冲动,冷静下来后就知道自己这事办得很欠妥当。她有疑问,有情绪,有失落完全有更妥善的办法去解决。就算是想当面要个答案,也不该是没头没尾地抛出这么一句。
车上不仅有司机,还有了无。但凡谁添油加醋地描上两笔,对他或是对了了自己都是一种打击。
她愿意去承担这个后果也就罢了,可裴河宴凭什么要被她牵累呢?
但偏偏她就是脑子一热,选了最不可控的这一种。
她想听他说什么呢?
她仰头望着壁画里目含慈悲的佛像,深深叹了口气。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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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很安静,没有人主动说话。只有车辆经过减速带或遭遇路面不平时,会有轻微的颠簸感和顿挫声。
空气中,渐渐的,弥漫上了几分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十分钟后,车辆驶入隧道。
忽然幽暗的环境像是把她挤压在了狭小的一角,遇见他以来,他不仅推翻了她对他的所有想象,甚至还抹杀了她记忆中温暖善良的那个小师父。
她不懂,为什么除了生疏以外他们之间还会有类似隔阂般坚固的牢笼。
她还为此反思过,在多宝讲寺偏殿的梅花树下,她那句话是不是说错了或者就不应该说。
可渐渐的,她又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她对小师父寄托了太多情感,太多依赖,这么浓烈厚重的情绪本就不该加诸在他的身上。
他何需去承担一个故友之女的惦念与期望呢。
是她太过分了。
隧道里的风声在车辆交汇时猛烈得像是钻出牢笼的野禽,呼啸而来。
她封闭的囚笼像是被这道声音突破了一道口子,就像洪水来袭时,翻过堤坝前的最后一股力量。她没去看他,只是冲动地将在嘴边徘徊了无数次的问题问出了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了了问完就后悔了。
尤其是当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车辆刚好驶出隧道。她清晰的看见了裴河宴脸上的错愕与讶然,他的这个反应令她瞬间难堪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码头很快就到了。
她几乎没等车辆停稳,就大步下了车,匆匆钻入了行色匆遽的游客之间,很快消失不见。
——
那一晚,了了彻夜未眠。
她倒不是还在计较裴河宴的反应,而是单纯回想起自己说这句话时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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