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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榕没见耶律尧佩戴过弯刀,闻言奇道:“藏月有两把么?”
“不不不,你这把是货真价实的传世珍品。他那把是假的,仿制的。不过做得以假乱真,反正我没瞧出区别。”谢旻笑眯眯道,“所以,想开刀玩刀,不如先用他那把过过瘾。表姐想要吗?我去和他说。”
听他这话意思,竟是要直接夺人之物了。
宣榕矢口拒绝:“不行。我再想别的法子……等等,既然是仿造,那锁扣制式是否也相同?”
她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大喜,刚想回头去寻,却恰好课歇结束,只能耐着性子等这堂课完,立刻起身向后望去。
却发现礼极殿偌大的讲堂内,角落里三张长桌都空无一人。未阖的窗将秋风送入,卷起桌上镇纸没有压住的书页。
宣榕脸色微变:“他们三个呢?”
后座皇嗣和伴读们皆是愕然,唯有首席的太傅摇头道:“郡主,漠北游族向来不受拘束,
() 课业本就松松垮垮听,文章也都懒懒散散做,八成又是睡过头没来。”
“可……”宣榕迷茫道,“耶律不是每天都来吗?”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宣榕就意识到不对,提着裙摆就向外跑去。惹得后面亲眷、伴读和侍从叫声此起彼伏:“表姐!!!”“郡主你慢点!”
礼极殿在天金阙南部,毗邻华武门。除了太子,其余人并不住在宫内。因此,为了方便皇嗣歇息,华武门内旁的长安坊便被指给了他们。
可午休小憩,若是有人想在此住上几日,亦是无妨。
宣榕好几次都看到耶律尧晚间住在这边。
根本不用刻意去找,那唯一有厮打动静的,就是!
宣榕寻声而至,来到一处别院外,听到喘息尖叫,心头一凛,用上了罕见的厉声:“住手!”
说着,推门而入,本以为又会目睹一欺一的惨状。
没想到,却是见到有人被揪着后脑头发,按入池塘里,发出一阵气泡咕嘟音。这人发长成髻,编了九辫,很容易认出是耶律金。
而按住他的少年面沉如水,手臂似铁,任由一哥挣扎力度逐渐减弱,也任由踉跄奔来、似乎同样受伤的大哥,踹打他。
竟是拼着受伤,也要溺杀一人!
宣榕:“……???”
她难得呆愣住,下一刻还是喉咙紧了紧道:“你也给我住手!他快要死了!”
这惊动了满眼戾气的少年。
耶律尧冷冷看过来,手指愈发用力,指骨几近泛白。但终是轻嗤一声,缓缓放开:“怎么,昭平郡主,连他们你都想救?”
宣榕本是想来救他的,一时尴尬,进退两难:“我……”
耶律尧语调嘲讽:“那你还真是个小菩萨呢。”
宣榕:“……”
她有一瞬间怀疑,是否这三人本都性格恶劣、不相上下,不存在以势欺压,只有互相角斗。可就在这时,她看到那双昳丽的蓝眸里,有水光一闪而过。
那并不是耶律金激烈挣扎时,溅到耶律尧脸上的湖水。
而一旁耶律佶见亲弟第获救,松了口气,一脚又想踹过去,被耶律尧轻松躲开。
耶律尧趁着他身形不稳,扫腿将他踢跪,一把出鞘的刀已是架在耶律佶脖颈,在某个瞬间,宣榕能感受到,少年是想割下这人的脖子的。
耶律佶却没察觉死亡近在眼前,嚷道:“怎么?我们有说错吗?!好啊,你忘了父王来时怎么告诫的吗,说我们互相扶持,说你要听我们的话——”
宣榕却打断他:“你们还和他说了什么?!”
耶律佶从没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一时震住,半晌才讷讷道:“我没说什么啊,不就告诉他,说他那贱骨头娘终于快要死了吗?”
耶律尧面无表情地道:“舌头不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