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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有一年,凉州城来了位书生,携着夫人在凉山半山腰处建了座院子,取名百叶,时常接济山下百姓,遇见有天赋的孩子也愿意教其读书识字。后来,越来越多的百姓将家中孩子送至百叶小院求学,书生便索性将百叶小院扩建,更名为百叶书院。自此,书生便在凉州城定居下来,做了百叶书院的院长。百姓感念书生为凉州城所做的一切,欲为其传颂,可书生拒绝了,他不求名利,但求有才能者不被淹没。
书生深居简出,不喜奢华,百姓只知百叶书院的院长姓徐,不知姓名。
原来这位徐院长就是景明二十年的状元郎徐霁清啊。其父徐英是嘉靖三十一年的状元郎,惊才绝艳,世无其二,饱读诗书律法,是当时修撰律法的不二人才,却自请外放凉州城,做出一番政绩后,回京,拜礼部侍郎,与当时昭怀太子惺惺相惜,引为知己。徐英主张新政,还田于百姓,减赋税,昭怀太子为其保驾护航,新政尚未推行,昭怀太子涉嫌谋逆,圈禁东宫。徐英被革职查办,辞官归隐。
徐英之子徐霁清三岁开蒙,天纵奇才,是当时璀璨升起的明珠,景明二十年高中状元,同样自请外放,然六年后辞官,不知去向。
徐霁清当年高中的那篇赋,将律法与民生大计完美结合在一起,他无数次拜读,仍觉精妙无比。本以为此人早已归隐,成一方大儒。却不想,他居于凉州城,教书育人。他尚未见他一面,他却黄土枯骨。不免心头唏嘘不已。
他的指尖翻来覆去观察这块烧得漆黑的玄铁令牌,看不出花样,也找不到相关的记忆。他确信,他应当没有见过类似的令牌。
这块令牌的图案究竟是怎么样的?它又代表着什么呢?徐霁清不过一乡野书生,是谁非要取他的性命?
周其琛又为何对此事这般上心?百叶书院一案发生之时,他并不在凉州城,按理说,远在千里之外的凉州城就算消息传来,也不会如此灵通迅速,除非......
“阿兄阿兄!”欢快的脚步声声声渐进,李珩收起周其琛的信,连同那块令牌一并收起来。他抬眸看向走进来含羞带笑的姑娘,轻声低斥道:“李琼枝,多大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李琼枝颇为无语,她兄长什么都好,爱护弟妹,文韬武略,长相俊秀......唯有一点不好,就是好为人师。
她敛步而来,低眉颔首,温婉淑慧,朱唇轻启,如含珠带玉,双手交叠在前,行云流水般行礼,“琼枝见过兄长。”
见李珩露出满意的神色后,李琼枝默默白了一眼,她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东宫的内侍丰宁低眉,奉上清茶与精致的茶点后,退了出去,默默将门关上,守在门口。
李琼枝捻起一块桃花白玉糕,咬了一小口,赞赏,“还是东宫的人做的桃花白玉糕好吃。”
李珩不搭理她,自顾自将桌上的奏折拿起来看。
凉州城月前忽遇暴雪,冻死不少百姓和牲畜,凉州知府甄少春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李珩将叹气咽了回去,抬头望向窗外,上京春光正好,可远在塞外的凉州城却暴雪袭来。
他提笔,在奏折上写了“准”,朱砂玉笔,铁画银钩。
李琼枝见她兄长不理会她,忍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阿兄,我今日去松山别苑接阿瑶了。”
李珩“嗯”了一声,并未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
李琼枝倒也不生气,自顾自说下去,“阿兄,我今日见着妹妹了,她长高了许多,娉婷袅娜,花容月貌,与我想象中一模一样。”
李珩心想,这阿瑶幼时便长得像娘娘,你时常见娘娘,透过娘娘的面容描摹阿瑶的容貌,当然相差不大。
“可是,有一点不同。”李琼枝皱眉,美人含愁,总是格外好看的,随即眉头舒展,“感觉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哦?”李珩这才有了点兴趣。
“从前她来信便是万般掩饰,字里行间的那一丝忧愁也是藏不住的。”李琼枝回忆从前她收到的来信,娟秀的字迹铺满纸笺,字字句句,说着关怀的话语,带着思念的愁肠,她总以为妹妹是一位娇弱纤细的姑娘,带着花一般的惆怅与清冷。
“可今日见她眉间含笑,落落大方,心境开阔。”李琼枝的判断出了错,心下确实有一点怀疑,可她见到松山别苑的那个姑娘的第一面就知道,眼前的姑娘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妹妹。
“所以?”李珩有些不明白李琼枝的想法。
“我就是觉得她变化有点大。”李琼枝梳理一下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又确信她就是阿瑶。”
李珩轻笑一声,“许是遇见好事了,变得开朗些是好事。”
李琼枝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看向他的兄长,确实一表人才,丰神俊朗,脑海中又一次转过那个有点子荒唐的想法,她暗戳戳点她的兄长,“阿兄,阿瑶长得甚是好看,将来议亲时,只怕镇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所以,你是想议亲了?”李珩并不接她的话,反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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