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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收敛几分,真当别人好拿捏。
司徒幕上前一步,一眼找到藏在树上的微生砚,一会扫了眼院落里的二人,心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快到山神祭了。”
“有点麻烦,先别轻举妄动。”
入境前,那名“沈素玉”也有些蹊跷,既然微生砚可以伪装,不代表什么别的东西不可以。
梨锦眸色渐深,长期呆在念境,不能放开手脚,时间甚至越过江雨月那回,让她心里烦的紧。
微生砚再去找沈素玉时,房门打不开,无奈只好破窗而入,结果发现沈素玉背靠木门,双手抱膝,头埋入臂弯,似乎不知不觉睡着了。
数千青丝随她的动作散落满地,映照着清冷银白的月光越加疏离,隐隐孤寂。
少年好似被这副画面刺到,胸口狠狠一揪,朝木门方向缓慢移步,眼眸含着的情绪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不止是因为牢狱里沈老爷的叮嘱,还有他自己,他希望沈素玉过上平静的生活。
初春相遇,相知相熟,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然付出一颗真心。
一切都未发生前,沈素玉在京城贵女圈里惊才绝艳,容貌只是锦上添花,家庭温暖,父母宠爱。
不该落得如此境地。
微生砚做出有史以来自己最出格的举动,他伸出手穿过女娘膝弯,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将其慢慢抱起,时间仿佛静止,郎君容貌昳丽明艳,女娘清冷恬静,极致反差,溶溶月光里,仿若一对璧人。
沈素玉无意识间,恍惚闻到一抹淡淡木香,和自己身上不一样,这缕木香混杂着淡淡清香,像院里那棵流苏树。
好温暖熟悉的怀抱,好久没人这么抱过她了。
如此想着,沈素玉借着睡意任由自己沉浸,嘴角不自觉噙笑。
微生砚忽觉胸口一重,下意识低首,恰好撞上这一幕,耳廓极慢的涌上红霞,夜色渐深,温度烫到无法忽视。
沈素玉很轻,如片轻盈的羽毛,比想象中轻了不知多少,身体初初痊愈的缘故,腰肢纤细,哪哪都是软的,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弄疼。
微生砚喉间一紧,莫名觉得干涩,他尽可能放轻幅度,动作自己不曾发觉的温柔耐心。
好不容易把沈素玉放回床榻,他不自禁松了一口气,探身拉过被褥为她盖好。
月色朦胧,为深夜渡上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纱,忽然,微生砚肩头爬出一只胭脂红的小虫。
蛊虫身形后压,欲要蓄力往前跳去,结果刚到中途便被微生砚伸手握住,出师未捷身先死,发出一声极低的呻吟。
“罢了,得阿姐自己喜欢才好,情蛊这种东西,不适合。”
微生砚神色疲惫,垂眸瞥向掌心奄奄一息的情蛊,嘴里轻声喃喃。
话毕,他盯着沈素玉恬静的睡颜喉间梗塞,不甘,爱慕,嫉妒,这些情绪互相交织,支配着蛊虫。
蛊虫躁动爆发之际,微生砚压抑住心绪,深呼了口气,最后看了眼塌上容颜,转身狠心离去。
如若他再多停留几秒,便会发现从沈素玉枕头底下滑落的手帕。
上头的绣线歪斜难看,像被人发泄似的,故意绣成这样,依稀能看出是什么字。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奈何今日也没有太阳,整日阴雨绵绵,时而大时而小,许是临近夏日的缘故。
雨声淅淅沥沥,细雨如线,雨点稀稀疏疏飘落,带着些许宁静安好的意味。
少顷,安宁不长,雨珠越来越大,变为瓢泼大雨,硕大的雨珠砸在叶片,窗棂,砖瓦,传来一阵哒哒巨响,打破了这一份祥和。
唰唰声相比细语略显吵杂,天空乌云密布,像是预兆着什么事情发生。
沈素玉起身时,看到床头落下的几片流苏花花瓣目光一顿,并未多言,默默收集起来用绣字的手帕包好。
她想好了,待寻完陈淑,便找微生砚离开这,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车马劳顿不成问题。
浪费的时间太多,加上反复高烧,自己心性竟乱成这般。
沈素玉轻叹了口气,只盼阿砚不要与她生了嫌隙才好。
她和微生砚自幼相伴,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微生砚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他和阿姐之间的情谊是旁人不可比拟的。
如今阿姐身体痊愈,没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李怀朝心思再多,等他和阿姐离开也是山高路远,不过萍水相逢,过不了多久,阿姐便会忘到脑后。
是自己心思狭隘了。
将事情想开,微生砚此时心情好了不少,兴冲冲地跑到沈素玉门前欲要提起这事。
他刚敲门,忽觉气氛不对,房门并未关紧,风一吹木门惯性一晃,发出吱呀声响。
里头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阿姐?”微生砚瞳眸微颤,心里隐隐升起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