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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她/他。
但是脚步声就此停止了。
扶沅回想刚才的声音，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笃笃一一”
是手指连续轻敲在铁质门上的声音。
然而并没有出现扶沅担心的破门而入的情形，门外的人非常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即使现在这个门并没有完全关上。
她把手中的手枪握紧。
两人就隔着一层门在这里僵持着。
扶沅非常有底气地在这里沉默着。
门外有监控，机甲中心的安保系统在正常运转着，除非门外的人和她一样拥有异能，否则就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走过来。
过了几分钟，门外的人终于开口，打破了凝滞的氛围。“原芙，你在里面。给我开门。"习以为常的命令语气。啧……
扶沅的眉一皱，惊疑的心情被不爽的情绪取代。怎么会是原唐？
她没有把手枪放回腰间的皮带上，而是直接向后退一步，推开门，与门外的中年男人面对面。
原来是原唐的脚步声。
怪不得这么熟悉。
她被原唐半威迫地不得已每晚都在侯爵宅邸中过夜，她觉得更多的原因是原唐想把她放眼皮子底下一直盯着。她向管家反应了原唐的脚步声吵得她睡不着之后，后面竟然没有就没有那个惹人心烦的踏踏脚步声了。不是原唐走路轻了，而是他不再深夜回来了。竟像是个按时上班、按时回家的居家好男人一样，在他那间顶层办公室待到十二点，然后准时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扶沅看到原唐这样的行为，想的却是，如果把原唐作息的消息卖给他的商敌，她应该会挣上不少钱。星网集团几乎是垄断全星际的巨无霸公司，但在其他行业也不是没有与之媲美的对手，比如帝国的星轨集团，联邦四大家族共同掌权的陨火集团。
所以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原唐这样的脚步声了，走廊地板的材质与侯爵宅邸地板的材质又不同，再加上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的确还有些恍惚，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原唐的目光扫过扶沅手上的枪，彷佛根本没看到一样，若无其事地挂上微笑，例行公事般问道：“比赛结果怎么样？”
不是“你怎么样”，而是“比赛结果怎么样”。扶沅对此接受坦然，她回道：“如你所料。”“我赢了。”
原唐没有意外，他继续问道：“精神力呢？”扶沅无所谓地摇了一下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检测过后才能知道。”
原唐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些意料之中的结果并不在意，转而又问道：“在决赛之前你打算做什么？”扶沅奇怪地看着原唐。
她很少在侯爵宅邸之外与原唐接触，所以他这次大费周章地跑过来，就是来问些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猜测原唐是要问些关于在案几阁分店的开业仪式上，虫族诺厄指名道姓要她的事情。
但她更想知道的是扶从岚的事情。
“当然是训练，训练，还是训练。”
“毕竞我不能丢马库斯侯爵的脸面不是吗?"扶沅笑得乖巧，但话里却暗含一股火药味。
她的话音刚落，原唐就立马接上了：
“泽尔死了。”
扶沅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原唐的语气跟刚才问扶沅问题时候的语气一模一样，仿佛根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
他微笑着看着扶沅僵硬的表情，扶沅却从他同样漆黑的双眸中看到一丝对她反应很满意的愉悦。“……你来通知我这个，是想告诉我一一”她感觉她的心都在颤抖，一股冷气从脚底窜到天灵盖，无名的怒火几乎快要把她淹没。
“你杀死他的吗？"扶沅几乎是咬着牙从嗓子里吐出来的。
原唐在她几乎快要把他盯穿的注视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唰一一
枪的外壳摩擦皮带，扶沅抽出手枪，手上青筋凸起，正要把枪口对上面前仍然在笑着的原唐的时候一一一只手从原唐的背后伸出，紧紧握住扶沅持枪的右手。手指瘦长白皙，大拇指内侧有明显因摩擦而形成的茧子。
“原先生，小姐现在需要休息。”
汲黯不知何时也同样来到这里，他及时伸出手，拦住了扶沅要攻击原唐的动作。
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扶沅的右手。
她的手仍在微微颤抖着，握枪的力度越来越大，坚硬的手枪棱角略得她的手掌微痛，但手背上却是另一个人的手的触感。
一缕缕热意从两人接触的手背地方，传到她的身体各处。
扶沅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温泉里一一汲黯正在为她治疗。
她与汲黯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前天的开业仪式上。汲黯的声音很冷静：“小姐现在处于精神力枯竭的阶段，应当好好休息恢复精神力。否则，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很大。”
意外，这种情况下的意外，是指她陷入精神力暴动的意外，还是指她对原唐出手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