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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也在四楼。
壁炉旁的户内电梯亮着绿色的运行灯,不需要刷卡便能乘坐。
时如视若无睹的绕过它,选择了不那么方便,但安全的楼梯。
二楼跟三楼的房间全都紧闭大门,只有门缝隙透出的光证明有人居住。
相较于其他楼层的静谧,四楼似乎有点热闹过头了。
翁宵月的房间半开着,暖黄色的光落在木质地板上,人影绰绰,仿佛在邀请人进去坐坐。
景明则靠在自己的房门上,占据了小半个过道,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边。听见时如上楼的动静,才收起探究的目光。
两人无声的对视,最终以景明低头看表,并关上门为结束。
按照顺序,分别是景明、时如、翁宵月。翁宵月的房间跟她在一楼的座位一样,都靠着边缘。
时如越过自己的房间,走到翁宵月门前象征性敲了敲门。
“请进。”
时如这才彻底推开大门。
屋内的陈设很豪华,粉色短绒包裹的柔软床头,神态各异的玩偶坐成一排,黑色纽扣缝制的豆豆眼似乎全在盯着时如这个外来者。
鹅黄色的崭新床单被抻得没有一丝褶皱,一旁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几本书籍。
时如特意仔细看了下,书脊上写着《演员的自我修养》《如何用眼睛传递情感》。
非要硬扯的话,导演也不是不能看演戏相关的书。
翁宵月坐在精致的梳妆台前,都快休息了,眼眶周围还是很红。时如都怀疑她压根不是害怕,而是眼睛本来就是红的。
“姐姐找我有事吗?”翁宵月小声地问。
时如走到落地窗边的躺椅坐下,坦然自若地说:“担心你害怕,过来看看你还活着没。”
翁宵月:“……姐姐开什么玩笑呢。”
“你都叫我姐姐了。”时如笑眯眯地看着她,“还不许姐姐来看看你吗。”
这话她是捏着嗓子说的,还故意带了点儿娇嗔的意味。说完时如自己打了个冷颤,反观翁宵月,她呆愣愣的,双手局促地搅在一起,很不自在的样子。
“真的吗……”
时如笑得很自然:“聊点儿别的怎么样,说不定你会放松点。”
她没给翁宵月拒绝的时间,直接新起了个话题:“你之前说你是学生,哪个学校的啊。”
“我……是小地方,姐姐应该没听过。”
“我也是小地方出来的……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嘛,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时如话锋一转,接着问,“你之前被霸凌,没想过找老师吗?别误会,我以前也被霸凌过。”
翁宵月掐着掌心,脑袋低垂,仿佛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我找过,没用的……”
“那些人会变本加厉的报复我,我家庭条件不好……没办法反抗。”
时如猛地起身走过来,吓了翁宵月一跳:“怎、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你太惨了。”时如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要勇于抗争啊孩子。”
掌心的触感有些粗糙,像流浪小猫的硬毛。
时如收起手。
有温度,也不像是鬼啊。
床底女鬼的手是冰凉的,攫魂水鬼周身也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翁宵月怎么看都跟他们不搭噶。
时如原本以为,自己抽中兔子卡是因为有相同的经历。基于这点,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同样被霸凌致死的翁宵月。
她甚至猜过翁宵月是幕后指使者,所以才能置身事外,当个看戏的观众。
面对时如的触碰,翁宵月一如既往地不适应。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椅子往后退:“我、我知道了。”
她坐着,时如站着的缘故,翁宵月必须要仰头才能和时如对视。时如无意瞥见她脖子上的红痕,细如发丝的印痕缠绕住脖颈,锁骨上方尤为明显。
“虽然有点冒昧,”时如问,“请问你是被勒死的吗?”
社恐值+10——来自翁宵月。
时如抿唇,看来是挺冒昧的。
但如果是这样,那或许可以暂时排除翁宵月的嫌疑,毕竟剧情里主人公的死法和她不一样。
翁宵月:“……我不记得了。”
她深呼吸着,仿佛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般:“我、我要睡了……姐姐要不你先回去吧。”
这句话消耗了翁宵月大部分力气,她挺直的背瞬间垮下去:“我没有要赶姐姐走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晚了。”
时如遗憾地点头:“行吧。”
她虽未完全打消疑虑,却仍贴心地给小妹妹关好了房门。
然后推开自己的房间大门。
咦。
推开。
时如握着门把的手停顿了下。
脑子里刚闪过碎片式的灵光,便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床底响起。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床底缓缓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