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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般地融为一体,他不断摸索,却仍能偶获意外之喜。周孩将取下的扳指抵在常清念下唇,常清念望向周孩,不确定地略分唇瓣,用贝齿轻轻衔在口中。见常清念咬住扳指,周孩满意地吻了下她额间,手掌无声无息地滑进锦被里,故意慢吞吞地揉挑,却在不经意时探指轻刺。
团花锦衾早被攥出了一条条褶子,常清念这下当真再难忍耐,连忙曲拢着腿想要藏匿。
察觉掌心下的猎物要逃,周孩忽然发狠将她按住,噙笑回答起方才的问题:
“如若被朕捉住,朕自然会好好教育你。”常清念顿觉浑身烘热,眼尾渐渐氤氲起艳色,像极了方才她剥的那盘石榴。
仰颈盯着头顶绣着银丝玉兰的花帐,常清念只觉层层叠叠的云水波潮奔涌而来,似是要将那可怜的玉兰花瓣尽数冲上堤岸。
常清念忍不住想躲,却被周孩虚掐着细颈,牢牢桎梏在原处。
无法,常清念只得又偏过头去,将桃花脸儿埋进鹅黄软枕里躲着,刚用玉钗挽起的青丝再次散乱,可怜无助地贴在颊侧。
白玉扳指忽然被吐在枕旁,常清念声音软得不成调子,泣求道:
“陛下……
似是不满常清念的举动,周该指腹上忽然加了几分力道,薄茧蹭过玉软花柔,惹得惊颤连连。
盏中银烛随风晃动着金影儿,灯花缓缓凝结,流蜡的气息却久久仍未散去。
好一会儿,常清念失神涣散的双眸渐渐凝焦。瞥见周孩仍衣冠齐整地坐在榻边,用帕子拭着指尖,常清念过意不去地嗫嚅道:
“妾身的病当真好利索了。”
听闻这女子还不肯老实,周孩将沾了水渍的锦帕浸去银盆里,并不正眼瞧常清念,只隐忍地说道:“别胡闹。”
到底是谁在胡闹?
常清念还想分辩,却无奈舒懒倦意袭上心头,蜷在被子里连半根指头都不愿动。
周孩正欲抽身去殿外吹吹冷风,却忽然想起件要紧事,便垂首在常清念耳畔低声问道:
“常夫人八月初一入宫,要朕陪着你吗?”常清念努力抓住最后一丝清明,微微摇了摇头。八月初一,永乐宫。
新上任的司赞女官持笏进殿,笑意真切地朝上首禀告道:
“启禀淑仪娘娘,常夫人到宫门外了。”
常清念闻言却并未急着请人进来,只同司赞女官寒暄道:
“韩司赞进来办差可还顺遂?”
韩司赞忙拱手道:“司赞司中一切安好,还有多谢淑仪娘娘提携之恩。”
“韩司赞过谦了,既是贤才,总也不会被埋没。即便没有本宫举荐,韩司赞也迟早会出人头地。"常清念笑道。虽知常清念多半只是客套之语,韩司赞还是不由喜上眉梢,道:
“多谢娘娘夸赞。”
常清念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案上,兜了一大圈子,总算吐露真实心思道:
“本宫听闻尚仪局中存有彤史,不知可否借来一观?”按着宫中规矩,彤史记录唯有六宫掌权之人可以翻阅。只是常清念既已张口,韩司赞承了常清念的恩,便自当为她分忧。
韩司赞没多犹豫,便立刻躬身道:
“娘娘想看,自然是使得,午后微臣便派人将彤史送来。”
“多谢司赞大人。”
常清念满意颔首,这才吩咐道:
“有劳大人将母亲请进来罢。”
韩司赞依命退下,不多时,便见尚仪局诸女官引着常夫人走入正殿。
常夫人抬头瞧着容色愈发娇美的常清念,心里着实气不打一处来,当着众人的面,却只能捏着鼻子行礼道:“臣妇拜见淑仪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母亲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常清念嘴上说得热切,实则身子半分都不曾动弹,更别提什么亲手搀扶一二。
承琴上前引着常夫人落座,上过茶点后,常清念和常夫人在众人面前演了番母女情深,心底都是好一阵犯恶心。待女官和宫人们退下后,二人脸色登时一个赛一个地冷沉下来。
常夫人本惦记着好生奚落常清念一番,却不料转眼之间,常清念竟又复宠了。
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常夫人终于如愿寻着由头。只见她挑着眼梢,一面起身好似在殿中打量,一面尖酸挑剔道:
“这就是陛下拨给你的宫室?怎地瞧着如此寒酸?比起当初清婉所居的凤仪宫,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常清念冷冷睨了常夫人一眼,嗤笑回敬道:“你也知道是'当初'啊?如今你女儿住在皇陵里头,那才真叫一个气派,本宫可万万不敢相较。”这话无疑是正扎进常夫人心窝子,常夫人气得眼前昏黑,险些仰头栽倒过去。
承琴眼疾手快,立马将常夫人按坐回椅子上,省得她犯起病来,脏了她们好端端的永乐宫。
常清念厌烦见常夫人作态,不耐地催促道:“你进宫究竞何事?快些说完,别耽搁了本宫午后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