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瞳兮

第 8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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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见习警员,你从见习警员变成了重案队中队长。”

“案子还是没破……”

“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他们四目相交,一个满眼歉意,一个饱含希望,那么矛盾,又那么和谐。

温赛飞受不住似的,先挪开眼,第一次跟她正面谈及案子和她的职业,“我不是打击你,你应该知道,案件侦办亲属要回避。”

“嗯,”马霜痕也望向远方,“我只是想离他们近一点。”

马霜痕倒是不着痕迹离温赛飞又近一点,要咬耳朵说悄悄话似的。

温赛飞一记如常冷漠的眼神截住她,“卷宗也不能看。”

“……”

马霜痕俏丽的五官皱成一团,无声无息挪回原位。

1月26日,今年没有霜的痕迹,海城23年来最冷的一天刻在她的名字和心里。

马霜痕一袭黑衣,捧着两束素白的菊花,打车来到盐山墓园。

“珊珊——”

墓园入口,两道熟悉的身影在等待,一道呼唤,一道招手,怀里捧着同样的花束,还有一袋元宝纸钱。

“小姨,阿弟。”

马霜痕含笑走近,“我以为你们赶不过来了。”

马淑瑜笑道:“我倒以为你在外地出任务,微信没有回复,电话打不通。”

无论多少次见到小姨,马霜痕都要恍惚一瞬,以前有次半夜惊醒,还直接喊了妈妈。谁叫她和马淑瑾是同卵双胞胎。

言佑嘉说:“我姐就算因公隐匿,都会偷溜出来的。”

马霜痕随口道:“还真给你猜对了。”

三人一齐往墓园里走,马霜痕站中间,一边挽着马淑瑜,一边给言佑嘉揽着肩膀。

越往墓园深处走,闲聊声越低沉,直到缄默不言。

合葬墓前早摆上一束新鲜的菊花,不具名,不迟到,年年如此。

墓碑上刻着两个卒日,彭建和的是1月25日,马淑瑾的是1月26日,孝女彭佩珊泣立,马霜痕上了大学后才想通缘故。父亲在爆炸前已经死亡,母亲尚有生命体征,终究敌不过大火。

马淑瑜跪在墓前烧元宝纸钱,“姐姐,姐夫,珊珊今年参加工作了,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你们的案子,珊珊和我们会努力到水落石出那一天。希望你们在天上保佑珊珊健健康康,每一次出任务平安回家。”

冬风听懂了亲人的思念,摇曳着花瓣,捎走了灰烬。

马霜痕伫立墓前,久久不语。

出墓园的路上,三人交换动态。马淑瑜的生意逐渐从北方的丰城移到南方的海城,年后大部分时间在海城办公室。言佑嘉刚考研完,没有意外的话,也会在海城读研究生。以后和她凑成特殊的一家三口。

至于马霜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报喜不报忧,只说跟韩弋感情稳定,工作上领导和师父都照顾有加。

手机在马霜痕抵达墓园的那一刻响起,是工作机,唐冰龙来电。

她登时变得鬼祟,“喂,什么事?”

温赛飞:“忙完了?”

马霜痕奇道:“你怎么那么心有灵犀?”

温赛飞不接她的话茬,“过来东区入口,我车停这。”

唐冰龙可买不起代步车,两个轮子都买不起。

马霜痕放心问:“小飞哥,有新情况了?”

温赛飞:“发现疑似朱子白尸体了。”

马霜痕挂了电话,“小姨,阿弟,我要归队了。等忙完这一阵再跟你们吃饭。”

马淑瑜说:“你先忙,反正以后都在海城,不着急赶这一餐。珊珊,你刚才说的小飞哥,是管姐姐案子那位温警官吗?”

马霜痕本来不想透露太多,让他们报太大希望,只好说:“现在已经是重案队中队长了,我的非直属领导。”

然后紧忙作别。

以生意人的办事风格,马淑瑜说不定又怂恿她逢年过节给温赛飞送礼,让人家对自家案子多上心一点。难怪过去两三年温赛飞都躲着她。

马霜痕坐上温赛飞的丰田离开盐山墓园,也不知道顺路接她还是一直等她。

“谢谢你的花,两三年没机会跟你说谢谢了。”

温赛飞低沉道:“等案子破了再说吧。”

马霜痕笑了下,“两码事。”

案子虽没破,无论作为办案警官,还是马霜痕的朋友,温赛飞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可圈可点。

案发那年,温赛飞还是能力不足权力没有的见习警员,能做的也是打杂——那段时间,她就是他的工作内容。

温赛飞作为目击者做完笔录,又以警员身份陪伴她,等待她的小姨从丰城跨越大半个中国飞来海城。

从爆炸现场搬出两具尸体初步确认属于彭建和和马淑瑜,彭佩珊作为唯一的女儿前往认尸。

那时她只有16岁,只能想象到一个词,焦黑。

在停尸房前,温赛飞看出她的犹豫和恐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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