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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鹿白榆还在看那篇裱在墙上的,那位老护林员老板的手稿,《喀纳斯湖——一位山野守望者的自然笔记》。同为山野的守望者,冥冥之中,鹿白榆感觉到一种莫大缘分和宿命的牵引。
“榆姐,那你先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喊我们,咱去吃饭。”戴扬早已打开鹿白榆的房门,把行李放了进去,一句话,打断了鹿白榆的沉浸。
“好的,谢谢你们。”
关上房门,鹿白榆环看整间屋子。是一间大床房,约30平米,宽敞古朴,充斥着满满民宿味道。木质的床板,不规则矮木桌和老木桩的圆木墩。房间阳台的设计也是别出心裁,白色窗帘后,仿古马赛克桌椅,接着便是额尔齐斯河。鹿白榆坐在阳台外面的椅子上,岸边绿化道额河杨俨然伫立,额尔齐斯河的水声低声翻腾,放空一切。
啊,这真是条件最好的一次外业了。
简单吃过午饭后,鹿白榆一行三人便去了当地林业站。
接待他们的站长叫阿迪里,年约50,上唇一圈白胡子,憨态可掬。
“鹿博士,戴博士,你们可来了,吃住的还习惯吧。”阿迪里站长人很热情,老远便出来迎接。
“托您的福,酒店环境特别好,布尔津也很美,这趟调查很值得呀。”虽客套,但鹿白榆说的也是内心真实想法。
“站长,您说的那块受害地在什么地方,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行,那咱现在就去,在高速带旁边的幼树种植绿化带,你们的车跟着我就好。”
大家上了车,一辆宝来,一辆坦克500相继扬长而去。
“原来不是在林区,也是,近些年阿勒泰地区病虫害防治很严格,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爆发,倒是城市绿化带,或成了重灾区。”戴扬一边开车,一边若有所思。
“是,到了看看什么情况。沙木,你的植物学咋样。新疆的杨树种类太多了,一时间我可分不清”鹿白榆说着自己的担忧。
“榆姐,你别自谦,说实话,我一个喀什人,也分不清。”
顿时,车上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受害地就在布尔津高速口下游的不远处,一片条状的杨树幼苗种植带,幼树直径不过10cm,树高不过六七米。但在不久的未来,这些速生树种会成为西北生态重要的防卫兵之一。
鹿白榆下车检查情况,整体欣欣向荣,但夹杂着十余棵叶片泛黄枯萎,顶冠萎靡的受害树。更有几棵枯萎的叶子不剩几片。
“站长,这些是额河杨吗?”鹿白榆拾起片叶子,发问。
“对,额尔齐斯河沿岸大部分都是额河杨,算是杨树中抗性较强的了。”
鹿白榆走到林子里,仔细检查树干,高个子的师弟们尝试剪一些受害枝叶下来。
额河杨树皮呈平整灰色,检查了几棵之后,鹿白榆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发现一个圆形的孔,直径在1cm左右,很像天牛的羽化孔。
新疆天牛危害不少,但在极北方的阿勒泰地区,近些年由于防治效果极佳,已经很少见到。莫非卷土重来了?鹿白榆暗暗想。
戴扬那边也有发现,一些叶片上发现昆虫啃食的痕迹,还留有黄色的粪便:“榆姐,你看,挺像鳞翅目幼虫啃食的痕迹。”
“是,但仅凭取食痕迹,没法判断是哪种害虫。看来,沙木带来的诱捕装置该派上用场了。”
他们三人交流了下受害特征,鹿白榆向站长提出了方案:“站长,从树干的羽化孔和叶片取食痕迹来看,应该是有天牛和鳞翅目害虫复合危害。新疆的虫害种类很多,星天牛,青杨天牛,杨二尾舟蛾,杨毒蛾,白杨透翅蛾等现在还分辨不清。现在8月,幸运的话还能赶上最后一波成虫羽化期。我们想这两天在这挂一挂诱捕器,晚上黑光灯诱一下,确定一下种类,进而再确定防治方案。”
“好,你们专业,听你们的。我们基层人员,让我们砍树种树,动手搞防治行,但基础理论还是差些。你们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搞。”站长喜上眉梢,想着这次请对人了。
鹿白榆他们也没闲着,当天下午就组装好挂上了诱捕器。但对于星天牛,青杨天牛这种阔叶树多食性天牛来说,诱捕器可能效果甚微。因此,一连两个白天,三人都在林带间搜寻,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成虫。
晚上,便在这里架起灯诱装置,一个瓦数极大的黑光灯,支一块三角锥形的白布,等着趋光的蛾子们上钩。新疆的夜黑的极晚,九点多太阳才刚刚下山。为了方便蹲守,三人又再此支了个帐篷,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六点,三个人每俩小时轮换一次。
夜里,三人坐在帐篷里看星空,戴扬苦笑:“住这么好的金山书院也是浪费了啊,一点儿没享受到,还不是荒郊野地搭帐篷。”
鹿白榆见状安慰:“那等有了结果,补你两天在布尔津好好逛逛。老板那我顶着。”
“榆姐万岁!”
鹿白榆看着无垠的夜空,繁星万里,心中尽是舒畅。比起民宿,她更向往野外,天也无垠,心也无垠,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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