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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准比他们强出一百倍!”
她摇摇头,麻绳把竹篾一串,扎到一起,瓮声瓮气地说:“爹,婚事就先不说了,咱先把铺子里的事摆平吧。”
一说起这个,范屠户也是无奈,垂头坐在台阶上,从裤袋后摸出旱烟杆,“这个事儿,我这几日也在想,实在不行咱就……”“吱”一声,院门被打开,范灵乐肩膀吊着她那摞竹篾,正要出门。
“你干嘛去?”范屠户急问道。
“爹,我想去桥头市场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框子换几个钱。”
范屠户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总想为家里做点什么,遂摆摆手,“早去早回,我给你在灶上留好菜。”
范灵乐扛着一大摞竹篾,却并未去桥头市场,而是拐个弯,快步往晓月河去。
夕阳晚照,波光荡漾,垂柳拂风。
河边景色总是佳,可自上次和佟喧在这里作别后,她便许久都没来了。
但这时顾不得伤感,她望着河上来往的船只,凌厉的眼神去寻她要找的那艘。
很快,对方也寻到了她,船夫篙子一点,一艘二层画舫遥遥驶来。范灵乐拽紧绑竹篾的麻绳,走下台阶等候。
船停住,那舟子问:“可是范灵乐范姑娘?”
范灵乐点头,二话不说,往船上一跳,舟子还未及反应,却见这虎虎生风的姑娘已经掀开帘子,径直入了内。
船内装潢精美,中间立一方小几,旁边的小厮正跪坐一边,扶住冰鉴桶。船身晃荡,范灵乐看到坐在中间那人,一双色眯眯的狭长眼正盯住自己看。
她蹙眉,原来贺钟鸣这厮长这样。
却是也不难看,勉强算得上一个样貌周正,就是那气质委实啷当,一对眼珠子滴溜溜转,在她身上瞧右看,似乎恨不能用眼神将她扒个干净。
轻浮狎昵,猥琐卑鄙。范灵乐立马给他脸上盖个戳。
“哟,瞧瞧,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我这神仙姐姐盼来了。”他一开口,更恶心了……
范灵乐被他这词儿打起一个激灵,昨晚上吃的饭都在胃里闹腾起来。
她放下竹蔑,盘腿在他对面坐下,冷冷开口:“贺钟鸣,我问你,我家铺子买不到猪了,是不是你背地里搞的鬼?”
姑娘坐得近了,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花香,是她用的头油香气,还有少女特有的体香。
他登时心猿意马,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将她身上的香气渡到自己肺里,露出个餍足的笑,朝一旁的小厮摆摆手,“范姑娘莫急,夏日天热,先来口冰酒凉凉身子。”
小厮掀开冰鉴桶,竹勺舀出早早就冰在里面的清酒,盛入白瓷酒杯里。
范灵乐垂眼看那酒,冷笑不语。
这厮递到嘴边的东西,她可不敢吃,别一杯酒下肚,给自己迷晕过去了。
“贺钟鸣,我是来谈事的,不是来陪你喝酒的。”
“哎,这酒为助兴,事儿自然也是要谈的。”他将酒杯往她跟前推了推,眼神又从她嘴上,滑到她领口处。
姑娘唇瓣嫣红,水润盈泽,一粒唇珠倔强地翘着,引得人想要采撷。修长的脖颈白如瓷釉,没入衣领里,叫人忍不住遐想,那粗布麻衣之下的风光。
可惜了,这样一株美人胚子,却生在了那腥臭的肉肆里,不如叫自己带回家,娇养在床笫间。
姑娘的红唇一张一合,他恍惚想象着,娇吟声从那双嫩瓣中逸出的样子。
“喂!我问你话呢!”
范灵乐见他走神,手掌在桌上一拍,柳眉倒竖。
她哪里知道,对面那纨绔对着自己的龌龊肖想。
“你先给我句实话,我家铺子的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他收回了神思,吊儿郎当地歪靠在案几上,“若非这样,姐姐又怎么肯来见我?”
贺钟鸣实则比范灵乐还要大上两三岁,但时人流行对女子敬称为“姐姐”,他也觉得这样亲切,便一口一个姐姐地叫。
“我就知道!果然是你!”范灵乐一听,登时怒了。
贺钟鸣却瞧这小娘子生气的模样,杏眸圆睁,黛眉紧蹙,比之刚刚的冷淡竟是更添鲜活灵动。他心下痒痒,爱极了她这副娇嗔面孔。
“那么个小破肉铺,关了就关了,活儿又脏又累,一天才能挣几个钱?倒是辛苦我们姐姐了。”
似是故意要去惹她,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拇指在姑娘滑若豆腐的手背上摩挲,柔嫩的触感激得他脑内一阵颤栗。瞬间倍感通爽。
“姐姐知道的,我一心便只想着你,只要你从了我,日后穿金戴银、荣华富贵,享不完的好日子……”
“啪”一下,范灵乐拍开他的手,嫌恶地在衣上蹭了蹭手背,“恶心……”
贺钟鸣眼眸一眯,“你说什么?”
“我说你恶心!”她大声重复,“你脑子里天天除了惦记那点事儿,还有点别的东西吗?我看你不是小脑萎缩了,就是大脑被精虫吃了!真是给你家老子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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