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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漂亮的红墙小院映入眼帘。
“哇。”
傅维崧赞叹不已,这座小院既有北方的磅礴大气,细节处又显江南柔美,两者巧妙融合,美不胜收。
走到门口,漆红大门高大宽阔,金黄兽首熠熠生辉,再往上瞧,傅维崧‘咦’了一声:“怎也没有匾额?怪哉,难道此地的风俗如此?”
摇了摇脑袋,此行目的是找阿姐,这些杂七杂八的不要想了,傅维崧抬手叩门,手才碰上金黄门环,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维崧。
傅维崧转过身,有些惊讶:“彦章兄?”
郊外十分广大,按照之前寻人的经验,他们兵分三路,每人带一队人马搜寻,怎如此凑巧与周彦章相遇?
周彦章不知从哪里来,他款步走到傅维崧身旁,看了眼漆红大门,随意道:“这家我问过了,维崧不必多费唇舌。”
傅维崧狐疑看着他:“可有我阿姐下落?”
周彦章摇摇头:“没有。”
“可我有种感觉,我阿姐定在周围。”傅维崧道:“姐弟连心,不会有错。”
周彦章皱眉:“维崧不信我?”
傅维崧固执地站在门口没动。
周彦章劝道:“我骗你作甚?静娘走失我忧虑不已,这些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何作假?不想让你叩门无非是这家,这家……”
“这家如何?”傅维崧心里松动几分,周彦章为了阿姐特意向上告假,推迟任期,这份情谊可不多见。
“唉,这家只有一瘸腿老妪和她孙女,性子孤僻,怕生人,方才我来那老妪险些把我打出去,我们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啊!”傅维崧连忙扯了周彦章来,转了一圈:“你没伤着吧?”
周彦章心有戚戚道:“还好我跑的快,但心有余悸便在树下歇息一会儿,没想到维崧你后脚就到了。”
“原来如此。”傅维崧拉着周彦章:“那我们快走罢,省得刁妇出来撵我们。”
***
黄管家亲自送傅妙静进了屋子后,笑脸登时消失,腹诽道:“兹事体大,需禀告大人。”
牵了一匹好马,黄管家直奔城内。
“你是说,傅家找上门来了?”楼予烈坐在高位,神情不明。
黄管家低垂着头:“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傅家已经找了夫人许多时日。”
“他可起疑了?”
黄管家:“没有,老奴将他支走了。”
楼予烈指节轻叩桌面,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佳期佳许,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夫人。”
黄管家应下,悄声退了出去。
楼予烈小指微颤,傅家,他得想个法子才好。
***
傅妙静强忍着睡意,一手支着下巴,坐在桌边盯着跳跃的烛光,她要等楼予烈回来,问他关于瓦剌之事。
蜡烛烧了一半,将睡未睡之际,楼予烈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傅妙静趴在桌上等他,心里又暖又软,拦腰抱起她往床榻走:“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
傅妙静揉揉眼睛:“最近很忙?”
说完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找补道:“瞧你都瘦了。”
楼予烈却是看穿了她:“这次想提什么要求?”
傅妙静一窘,讪讪道:“也可以是单纯的关心……”
楼予烈看着她并不答。
傅妙静败下阵来,“没什么的,只是我听管家说外面在打仗?”
“只是问这个?”
“难道还有新鲜事?”傅妙静不解问。
楼予烈单手解下腰间玉佩,忽抬眸看向床上的傅妙静,她坐在床上,一袭简单至极的白色里衣,青丝散落肩头,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他,恍然间,楼予烈觉得他和她是相爱多年的夫妻,睡前,妻子询问丈夫白日里发生的趣事。
“替我宽衣。”楼予烈轻声道。
这样是不是更像了?
傅妙静不明所以,但是有求于他,还是上前。
楼予烈着官袍,腰间玉带不好解,但她为楼无疆做过多次,很是娴熟。
楼予烈微微低头,试图找到傅妙静的眼睛,但她始终低垂着眼睫,没有看他一眼。
公事公办,没有一丝温情。
玉带取下,接着是扣子,傅妙静正想解扣子,手却被楼予烈一把拍开:“够了。”
这人又发疯了!
傅妙静握着红了一片的手在心里暗骂。
阴晴不定,明明刚才还好端端的,转瞬间就生气了。
傅妙静识趣地退到一旁,低下脑袋,一言不发。
看见这一幕楼予烈火气愈盛,什么狗屁夫妻,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人家巴不得离他远些,再远些!
楼予烈阴沉着脸,想起傅家已知晓傅妙静还活着。
他必须断了她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