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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
耳中飘进男人低沉的声音,脸颊上有指背轻轻蹭着。
许织夏含着没睡醒的鼻音嘟哝,不情不愿坐起身,抓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眼睛睁不开。
迷蒙中看到床边站着个人,穿着那件黑色的暗纹衬衫。
许织夏思绪还在睡梦里徘徊,犯困地靠过去,脸埋到他腹部,隔着衬衫面料,撒娇似的在他结实的腹肌上挤了两下。
她懒哼着,听着是没睡舒服,不太高兴。
纪淮周被她这黏糊劲儿,惹得嘴角压不住笑了,手掌揉住腹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困啊?”
“嗯……”许织夏细细哼唧了声,拖着嗔怨的腔调。
“下船了,”他提醒,摸到她耳垂,拨了一拨,哄着说:“哥哥带你去酒店睡。”
许织夏没有动静,缓冲了好长一段时间,头脑终于开始渐渐清醒,回想起了昨晚唇舌真实的潮湿。
她醒过神,脸瞬息之间热了,离开他腹部,声音磕巴了下:“喔……”
她一别扭,纪淮周就能猜到她心思。
他手臂压到她两侧,长腿曲了膝,弯下腰去和她平视,故意问:“怎么了,昨晚亲得不称心?”
许织夏脸更热了。
她没和别人亲过,所有的生理性启蒙都来自于他,不清楚别人亲亲也都是会吮出不清不白的放浪声音,还是只有他这样。
反正昨晚她身子骨都酥掉了。
现在唇上还有些胀胀的。
许织夏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吞吞吐吐地说:“还、还行……”
纪淮周扬起唇,没拆穿她的嘴硬。
一见他笑,许织夏耳廓都羞耻得红了,踩住鞋子,往他胳膊下一钻,跑开了。
这艘贸易船停靠在了曼彻斯特港。
这座历史悠久的工业城市,一半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古典建筑,一半是时尚的新世纪,如两个拼接的时空。
摆在眼前像道选择题,是继续被困在过去,还是迈向未来。
白日疯得耗尽了力气,晚上的船舱又简陋,小小一张木箱床,两个人挤着,腿连着腿,再多分出一丝空隙都不能。
虽然他很乐意,但总归是没让她睡舒坦。
于是下船离开港口,纪淮周直接带许织夏去了酒店,这间酒店曾经是曼彻斯特的证券交易所,周围有商场,带她吃饭出行都方便。
许织夏洗了个澡,身上舒爽了,躺到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一不小心一觉睡到了日落黄昏。
客厅里依稀有说话声,许织夏下床趿拉着拖鞋过去,一开门,看到陈家宿和乔翊靠在沙发里,陆玺叉腰站着。
“老乔你这车技有水平啊,居然开得我们被请去警局喝茶。”陆玺匪夷所思地气笑。
“难道不是因为水枪冲人巡警脑门了吗?”乔翊神情淡淡,银丝眼镜下的双眼瞥了他们一人一眼:“是你们谁?”
陈家宿低咳一声不说话,薅了把中分望天。
陆玺一句怨言挂到嘴边,发现门口的许织夏,忽地变脸一笑:“小今宝!”
许织夏穿着酒店提供的棉睡裙,朝四周望望,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瞧见那人倚着栏杆,在外面讲电话。
寻到他身影,她才回视陆玺,挂着笑走过去:“陆玺哥,家宿哥,乔翊哥。”
陆玺眉毛得意地一扬:“昨天,好不好玩儿?”
许织夏点点头,笑意都要溢出眼眶了,好奇又问:“他们没再追了吗?”
“纪家现在就是个大火场。”陈家宿仰在沙发靠姿随性,笑容别有深意:“顾不上我们的。”
陆玺啧声反对:“特殊时期,轻敌是大忌!”
他斜着眼将这间客厅东望西观,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嘴里念念有词:“肯定有诈。”
门铃“叮咚”响起。
许织夏离得近,小跑着过去开门,是服务员送来了一碗汤圆。
合上门,许织夏端着汤圆回屋,正奇怪,迎上了阳台外那人的目光。
他慢悠悠回过身,背靠着护栏,手机还搁在耳旁,另一只手朝她抬了抬示意。
许织夏领会到他意思,是让她先垫垫肚子。
她不经意眉眼染上笑,握住勺子,舀起一只汤圆。
“且慢!”陆玺指间夹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银针,郑重地在白.花花的汤圆上扎了下。
许织夏若无其事,他一收回银针,她勺子就往嘴里一送,一口吞了那只汤圆。
银针举到眼前,针尖乌黑。
陆玺瞠目,情绪剧烈,骤然伸出手惊叫:“今宝——”
许织夏鼓着腮帮子,茫然望着他,一嚼一嚼地眨巴着眼。
乔翊无语地闭了眼,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你在中国没吃过芝麻汤圆?”
“……”陆玺反应到自己入戏太深。
陈家宿不厚道地笑了,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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