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浅瞳兮】地址:huizhuankj.net
所有句式都用上,连“你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也一字一句地发送了出去。后来她很少回复我,但她的朋友圈总是每隔一小时就能够刷出新东西。我反思会不会是我话太啰嗦,不是在查户口式盘问就是无脑夸赞。经此反思,我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写了一段关于自己的生活,走在路上反复确认没有语法错误后,发送给她。事实证明,这是有用的,因为我立马就收到了她的回复:
「I don’t care.」
说没有一点失落肯定是假的,但我真的只失落了一下下,便马上上交手机坐上了去学校的公交车。
现在的我可不是在重蹈覆辙,这是我拖延时间的战术,除了这里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去哪儿。
「除了杀人。」我补充道。
他那张结实的面容里蕴含着相当可观的冷静和放荡,他按下快捷键切换输入法语言,手指迅速飞快地打出一长串回复:
「一般来说,我只对即将要和我上床的女人有点耐心,但不幸的是,我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允许你在温度下降之前在这里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就把你送去警察局,他们比我更懂怎么处理流浪者。」
我愣愣地看了屏幕好一会儿,那段汉字与我之间有堵坚硬透明的屏障,含义无法从那头穿过屏障到达这头。
眼看他马上要合上笔记本,我突然灵机一动,打字:
「我知道了,你喜欢喝酒、抽烟、还有和女人上床。」
他上一秒还在轻蔑,下一秒突然像个混账似的哈哈一笑。
「现在我对你有点兴趣了。」他写道。
我两眼一亮,希望仿佛就在眼前,我趁热打铁地写道:「明天不要把我送去警局,让我在这待一星期吧,就七天,求求你。」
七天够我想明白很多事情了,包括昨晚我为什么要敲门。更重要的是,我箱子里还有七包方便面。
然而事与愿违,那一笑并不代表他想收留一个烂摊子。
「不可能,这是我家,不是旅馆。」他心狠手辣地快刀斩乱麻。
我没有再纠缠,天也聊了,求也求了,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把能做的都做了,我不是一个会对陌生人强买强卖的切糕老板。于是我转而询问能否在这里洗个热水澡,特地打了一连串的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用审视且怀疑的目光打量我了,好像我是什么网购残次品,令他付出了金钱和期待,结果令人大失所望还没有运费险,害得他不得不从我身上寻找可取之处以获取心理安慰。
他慢吞吞地单手在键盘上敲击,神情在看到自己输入的文字之后表现出一丝揶揄。
他写的是:
「这简直就是po.rn的经典桥段。」
我清楚他的意思,但仍旧不为所动。虽然从刚才到现在他以此吓唬我好几次,但我压根没感受到他对我产生了一丝兴趣。我反应迟钝且浑浑噩噩,和影片里将领口扯得很低,一边走猫步一边展示翘臀的女演员截然相反,很显然不是他的type。
“Well.”他耸了耸肩,略嫌弃我竟然油盐不进,随后起身带领我去浴室,把我丢在那儿,他便撒手不管了。
我环视一圈他的浴室,我敢打赌这是整座房子里唯一称得上清香的空间。沐浴露和洗发水是我看不懂的牌子,包装上的几片薄荷叶我倒是略懂一二。剃须刀被他随意地放在洗手台上,旁边有几根没清理干净的头发。他的生活比我想象得还要邋遢。
我原路返回去拿我的行李箱,发现他正仰躺在沙发上看书,垂下去的一只手拎着一杯色泽鲜明红里透黑的酒。他斜视睨了我一眼,说了一句疑似吐槽我的俄语,然后自顾自地看书。我轻声小心地拖动行李箱走开,找了块相对隐蔽的地方取出我的衣服。
热水洒在我的身上的那一瞬间我兴奋得想要原地跳舞,仿佛和太阳来了个皆大欢喜的拥抱。我干脆将自己缩成一团,全身赤裸扮演种子,任由热水从头顶浇灌下来。一束束长发被淋成水帘洞,从洞口间我注意到我的右脚脚背有一大片乌青,大拇指指甲盖里有一块像琥珀一样的淤血。
之前多亏了寒冷,疼痛暂时被雪藏,当下解冻以后我不禁掉了眼泪。
那个崽种个子小小力气不小,工业批发的大理石底料玉玺玩具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恨不得放火烧山和他同归于尽,后悔只是扇了他一巴掌。
在他这个年纪(七岁左右吧,我不记得他是哪年出现的),我父母早就离婚了,他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不仅不满足还想着作威作福,就算长大了也是贪得无厌的社会败类。大多人对我好言相劝说别对一个孩子有那么大的恶意,我没肯定也没反驳,明明他们倾注在我身上的恶意比这多出一万倍。
我的生母相中了一个新加坡国籍的男人,离婚第二年就移居国外。我被判给了我的生父,一个离婚第二天就带另一个女人回家的败类。我以为他是终于得偿所愿娶真爱进门,两个月后继母腹部显怀我才知道是重蹈覆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