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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和尾椎附近传来难耐的疼痛。
他对此再熟悉不过,是抑形药强行压回妖形所带来的病痛。
但往日难以忍受的折磨,目下却在身前人的注视下,缓慢剥离出蚀骨的痒意,隐秘地渴望着抚/弄。偏在此时,桑褚玉忽抬手攥住了他的妖耳,毫不留情地捏拽了两下。
“这耳朵要消失了,还挺可惜。”她道。
那不收劲儿的揉掐没能止痒,反倒使痒意翻倍涌上。温鹤岭开始不自觉地将耳朵往她拿心里送,喉咙间挤出模糊不清的低哼。兔耳的茸毛温暖柔软,桑褚玉开始思忖着是不是该去禁地逮一只兔子。
现下冬天还没过,抱在怀里肯定暖和。
没想两阵,发顶的兔耳就已彻底消失。
她收回手,顺便掐诀补好了他衣服后面的缝隙,再才开始解抑灵链。
解链子的过程中,温鹤岭一直没出声,也无其他反应一一看起来好像还没从方才的一记耳光和痒麻里回过神。他没反应,对桑褚玉来说倒是好事。
等解开了抑灵链,她才发觉他这两天的确被折腾得够呛,
脖颈上是一圈圈发青发紫的红痕,手腕也被磨破了,渗出点点血。掌心因他攥得太紧,看不见具体情形,不过从掌侧渗出的血来看,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是桑褚玉问了句:“有加数值吗?”
裴雪尽沉默一阵,才不确定地开口:
"....你已经努力了了。"
“一点也没有?”
“不若往后换个法子。”裴雪尽顿了顿,补了句没什么用处的安慰,“不必灰心。”
“行了,知道了。”桑褚玉面无表情地收回抑灵链。
发癫的癖好。
白费了她用心打的链子。
解开链子,她给在上面等着的巫召野递了信。
刚送出信,僵坐在椅上的温鹤岭就开口了:“为何,要松开?”
像石头般冷硬的一声质问。
桑褚玉微躬了身,默默盯着他,突然问:“是不是你爷爷天天逼着你做这做那,你不耐烦,所以才想继续在这儿躲懒?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更为合理的解释。
但温鹤岭却问:“他找了你?”
"没-"
“是因他找了你,才要放我走?”温鹤岭喃喃,好似找着了一个最能接受的说法。
这算什么?
在幽暗的地窖里找着了久违的家的温暖了是吗?
桑褚玉一时寻不出话回他,而面前的人正僵硬地活动着手。
他的胳膊被链子拴缚了几日,有些发紫,动作也不灵活。
但他极有耐心地摸索着,最终捉住她的衣袍,冷静的面容也逐渐崩溃出失态一面。
“凭何来去由你。”他的手攥得越来越近。
桑褚玉垂下眼帘。
她的衣摆上缀着一圈白茸茸的毛,已被他的血洇透。
“衣服,
”她蹙眉,
“弄脏了。
她下意识想拂开,但温鹤岭又抬起另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腕。
他的两条胳膊像是木头拼凑而成的傀儡架子,生涩而木讷地往她腰后圈住。
最终,他紧紧拥住了她,脑袋抵在她的前腹。
巫召野跃下地窖时,一眼便看见了这光景。
”他陡然住声,半点儿犹豫也没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温鹤岭的胳膊,使劲往旁一拽,扯得他踉跄两步,才勉强站稳。“你这下面还挺宽一
但巫召野没松开手,抬着双戾眼死盯着他问:“你做什么!”
温鹤岭看不见他。
这会儿他的意识已错乱不清,根本辨不出拽走他的到底是谁。
他只凭着声响去找桑褚玉所在的方位,嘴上道:“他是谁?为何要放旁人下来。我已说不走,为何还要这般?你已厌倦了?才不过数日,为何?为何!”一字比一字落得冷,却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巫召野原还气得眼前发黑,直等听见这接二连三的质问,突然怔住。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温鹤岭,将他身上的伤口尽收眼底,再才一脸怀疑地看向桑褚玉,不可置信地问:“你将他打傻了?”平日里的大师兄别说是这种话了,连语气都不曾变化过。
“闭嘴!”温鹤岭甩开他的手,如困兽般大喘着气,“何时容得你说话?住嘴!”
感受到上涌的灵力,他想也没想,化出道灵索便朝巫召野打去
连日来,他的情绪被不断强塞进狭窄的盒匣。
终于在这一瞬爆发,尽数倾泻而出。
积压、翻涌、变质.
他操控着灵力朝巫召野打去,只是灵索刚扬起,就觉后颈一痛。
意识和灵力一齐溃散,不过晃了两晃,他就再支撑不住,昏死在地。
将他打晕后,桑褚玉面容平静地收回手。再一抬眸,就对上了巫召野那堪称惊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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