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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就连脸上也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贴近阿漓,几乎将她逼近墙角,阿漓侧身想躲,宋听时抬手撑在墙上形成围困之状,阿漓走不掉,只能退了退,尽可能离他不那么近。
伏过来的身躯压着她,宋听时鼻息呼哧在她脖颈,阿漓没动,他声音沉哑,语气适中,“夜深,该回修竹院歇息了。”
阿漓盯着裙摆,声音很小,“修竹院我给风婉了,今日她来过,我见她喜欢得紧,便让她了。”
“修竹院你给风婉了?”宋听时视线退了些,能够看清她脸。
“没错,她来找你,让你把她的的琴从春雨楼
拿回来,东偏院确实离得远了些,总归我也没那么喜欢修竹院,她喜欢就给她吧。”她说的极为平淡,看不出任何感情。
“是没那么喜欢修竹院,还是不喜欢我?”宋听时又凑近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脖颈处的纱布。
阿漓被他热气呼的难受,想推开他却纹丝不动,宋听时好似听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不会撒手。
“兰雪园清净,我就喜欢住这。”
“那我呢?”宋听时另一只手抚过她颈侧,想在欣赏一只金丝雀。
阿漓心里回应“我管你?”
可她还是忍下,说着:“她每日换着理由寻你,我实在不想见着那张脸,我腾出地儿来不遂了你们心意?”
宋听时捏起她下巴,平淡的神情里化作一团迷雾,尽量抑制内心的火气,撑着墙壁的手掌暗暗握成拳头,“是遂了我的心意,还是你的心意?”
“我的心意,我什么心意?”阿漓抬头盯着他。
“离开我,离开上京城,这不是你说的?”他眼眸森然,压抑的嗓音能听得出来几分怒意。
阿漓望着他许久,目光里的平静逐渐褪去,取之的是一抹嘲意,她轻嗤一声。
宋听时被她淡漠的回应激得越发难受,捏着下颚的手加重力道,语气又变回平淡,“我在诏狱里审讯时,那领头刺客都说了,你是如何助他们逃出别苑,又是以什么条件交换让他们得已入临城,阿漓,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吗?”
阿漓大笑,“是,那又如何?我是想要走,你放我吗?你放我走吗?”
“你既然知道了,为何这些日子还要在我面前洋装深情,事事为我。”
“你是这么想我的?”
“你要我怎么想?我看着风婉坐在你怀里与你把酒言欢,眉目传情,又将她接回府中,你想要我怎么想?”阿漓声音压过他,双目猩红。
宋听时吞咽着,对阿漓的诘问哑口无言。
“你不要来了,好不好,我不想见你,不想见你了,也不想见风婉,就让我在兰雪园静一静,谁都不要来……”阿漓恳求的眼神望着他。
宋听时如鲠在喉,唇峰紧抿,所有的风暴隐藏在眸子里。
最后只化作一声嘶哑又无力的回应,“如你所愿。”
撑在墙壁的手臂收回,阿漓得到一丝喘息,宋听时转身扫了一眼妆台前的药瓶,走了出去。
窗外漫天大雪,暴雪肆谑着庭院,踩上一脚,靴身陷出深印,连带脚步都要变得更加沉重。
此后阿漓在兰雪园再没见过银杏之外的人,风婉如愿以偿的搬进了修竹院,可宋听时却一次未曾踏入,他不常回府,回来也是歇在书房,每次都要绕过近路从兰雪经过,长风不问,心底也清楚他的目的。
一次阿漓走观星台晒日,难得宋听时白日在府上,她瞧见后花园里经过的宋听时,远远的只能看个背影。
除夕夜阿漓仍是在兰雪园里过,只有银杏为伴,宋听时参加了宫里的除夕宴,楚君屹允他带人来,他笑笑拂了好意。
阿漓现下连见他一面都嫌,又怎么愿意与他在出席。
至于风婉,说是妾室,府里的下人只敢换她风婉姑娘,不敢叫声姨娘,唯有银杏私下里与小姐妹谈话时,才会唤她姨娘,可这姨娘的称呼更像是嘲讽。
尽管下人对风婉敬而远之,风婉却不曾过于苛责,待人处事没得挑剔。
可下人们对她仍是不亲近。
上元节后,大雪总算停了,兰雪园积雪渐化,银杏不知何处拿了几只纸鸢,想拉着阿漓一块在园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