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瞳兮

真相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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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阿漓不动声色将痛意隐藏起来。

阿漓闭上眼假寐,宋听时才又躺回位置,将被褥拉了一半自己盖上,他侧身面对着阿漓,沙哑道:“你若是要下榻或是喝水,唤我一声。”

阿漓睁了眼侧过来对上他正凝视自己的视线,微微一愣,见那眼下乌青痕重,阿漓回想昨夜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定然是也没睡多久。

她没多说,淡淡“嗯”了一声,又侧回头,闭上眼,宋听时看着她侧脸,很快又睡着了。

耳侧微弱的鼾声传来,扰得本就已无睡意的阿漓更是无法入睡,晨际的光线打进纱窗,她抬眼望去,窗台边的瓷瓶不知何时被插上了枝白梅。

她不知躺了多久才入睡,再次醒来时,已是午时一刻,身侧已经空了,仿若晨时那一幕是梦境,她想喊人,撑起身子时摸到旁侧还留有余温,这才确信那不是梦,是真实的。

宋听时巳时一刻便起了,也没睡几个时辰,与长风在书房议事后又折回修竹院。刚进院子,就有下人来问:“将军,昨日曲阳王府送来府上的那位风婉姑娘,已经安置一处偏院,只是偏院未来得及收拾,许多事务都得置办,管家这几日告假回了老家,无人主事,奴婢们本想问问夫人的意思……”

宋听时忙着刺客一案,又因阿漓的伤压根没空想风婉的事情,眼看下人来询问安置,才记起这事,他负手打断道:“按照该有的规矩办就行,你们自个拿主意,这事无需过问夫人,她伤势未愈,无事不可来打扰。”

下人见他气势凛然,说话间也没有了往日的随和,更像是冰冷的石头,也不敢再多嘴,领了话就下去办事了。

阿漓扶在窗台赏那枝白梅时,不慎恰巧听到了,眉心的落寞一览无余。

此次之后若再想离开上京怕是没有机会,总的还得在将军府待着,宋听时也不给她外出,空青看管的严,可现下府里又多了个人,还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不知为何面对风婉总有一股怯懦,她是温婉端庄的解语花,是能让宋听时流连春雨楼的名伶,而她好像并不得宋听时欢心,还总要与他置气。

就这么思索着,她得了个结果,不见她就是。至于离开此地还需徐徐图之。

一会儿便听见脚步步入内室的声音,宋听时直直寻着榻上去,看见榻上空置才挪开视线寻人,却发现阿漓站在窗台发呆。

“你身上还有伤,不移多动的,怎么不躺着?”他走过去扶着阿漓肩头,阿漓下意识缩着肩。

宋听时以为是怕碰到她伤口,可是他很小心地避开了,连落在肩头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阿漓瞥过头,没看他,“躺久了头晕,也不是什么重伤,手还能抬,脚还能走。”

“这几日我都在府上,”宋听时望着她背影,日光笼罩着她,犹豫春日里一把脆弱的霜花,一碰就碎,“修竹院安静,你好好养伤,我让银杏过来照看你,若是闷了,我也能陪你说上几句。”

阿漓听着他的意思,可她觉得与他没什么好说,银杏都会寻着法子给她逗乐,知道她喜好,也知说什么能让她笑,可宋听时不常与她说话,即便说话大多时候都是教她如何如何,又或是说自己要办的公务,她都不喜欢,也与他聊不到一块。

“我想见银杏,你若是忙不用管我,有银杏在就行了。”阿漓身躯未动,另一只手欲要去抬窗,想看看院子的景致,憋在屋里甚是烦闷。

刚触碰到抬起一道缝隙时,又被压了回去,身后的人端正说:“外边风寒,开了窗你该着凉了。”

阿漓缩回手,不想与他辩,不开就不开吧,若是银杏在定会许她开一扇窗,而后再给她找厚衣或是被褥裹紧就成。

阿漓转身没心思再看,心底盼着他何时能走,与他待在一块气氛委实尴尬。

宋听时见她回了榻上,自个则坐在桌前,指节轻敲着,又说了句:“你起得晚早膳没用,我让厨房提早做了午膳,待会吃完再喝药。”

“嗯。”阿漓应着。

“午后我得进宫一趟,天黑前就回来。”

阿漓又是淡淡应了声,“嗯。”

见她兴致缺缺,宋听时也再无话可说,紧抿着唇,时不时瞥她一眼,阿漓却没往他这边看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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