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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眸子:“看样子是江湖中专门豢养的杀手,只要给钱便能卖命,不若为何要往临城逃去,因为上京城已没有接应的哨点,从那夜曲阳王与陆鸣珅的反应来看,那刺客似乎不认识二人。”
楚君屹凝着神,思索着,“那你觉着呢?”
“起初二月前来山居别苑开宴就是曲阳王提议,两个月,足以绸缪一场刺杀,买通杀手,安排入京又能避开京兆府的探查,潜伏在别苑,又对别苑布局熟悉,这么周密又不失风声的布局,除了一人,臣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宋听时紧密分析着。
楚君屹双手撑着后腰,与他站成一排,沉息道:“即便审问出什么,也没有证据,没有足够的把握,朕不想打草惊蛇,欲让其灭亡,必使其疯狂。”
宋听时明白他的意思,侧身拱手道:“陛下,臣先去大理寺问审。”
楚君屹点头,宋听时出宫时,夜色已然暗下,乌云罩着皇城,一身黑影入了大理寺,狱门推开,数十个黑衣人绑在木桩上,身上已经用过了刑。
长风起身朝宋听时恭敬道:“主子来了。”
宋听时随意坐上一张木椅,木椅用的年岁较长,想必在这诏狱见过无数酷刑拷打的审问,被沾了血迹一层又一层,仿若成了这张椅子的点漆,可大理寺没有换掉它,宋听时也不介意,就这么坐下去了。
他转着烙铁,猩红的烙铁在炭火的灼烧中撩着火星滋滋作响,一股不寒而栗的威压无形充斥着牢狱,狱卒们不敢多看,见宋听时要审问,长风让狱卒退下,那些刺客在训练中受过不少刑法,既是豢养死侍,被擒获那一刻就该自尽了结,而他们没有,那就是还心存活念。
而这诏狱的刑法他们不一定尝过,烙铁不过是最为常见又管用的手段,只是对于这些江湖中人未必管用。
火光衬得他轮廓分明,俊朗的容貌难以让人与杀伐果断联系在一块,长风最熟知他的脾性,耐心起来无话可说,可若是失了耐心,那便多说无益。
良久,他似是烤暖身子才缓缓开口,“从临城到上京,足足半日光景,给足了诸位思量的时间,接下来我每一个问题,你们最好如实回答,你们尽管说你们的,我自会判断真假,不说也无妨,这诏狱里有的是能让你们开口的手段。”
“既然都还喘着气,那便是不想死的,少受些罪也未尝不可。”
领头刺客认得他,昨夜与他攀谈之人,被绑起的身躯微振,“大人吓唬人当真有一手,领教了。”
“你们此行刺杀目标是皇帝?”宋听时开门见山。
领头仰头狂笑不止,宋听时也不急,待他笑足了,那烙铁也印了上去,高温碰着□□,又是一阵嘶啦声,那是烤焦的肉味,伴随着牢狱的恶臭,直叫人作呕,其他刺客中有大惊失色被吓破了胆的,连忙道:“我说,我说……”
宋听时手上的烙铁又加重力道,领头的咬紧牙,满脸都是汗珠,沿着颈侧蔓延,浸在伤口处。
宋听时睨了说话的那人一眼,挑眉示意,刺客心领神会道:“是,是皇帝……”
“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领头的又是一阵狂笑,他觉着宋听时在问废话,宋听时平静地将烙铁拿开,看着那烤红的血肉沾成一团的灼烧处,又将烙铁掷回炉中。
“看来有些问题无需你来回也是一样,总有嘴软的。”
领头收笑而后不屑道:“派我们来的自然是我们的宗门之人,大人想问的应是谁雇的我们刺杀才对。”
宋听时微挑嘴角,默认他的话。
“大人觉着我们能知道吗?”
宋听时不与之多周旋,换了话,“那么你们是如何知晓别苑的布防,若没有人里应外合,或是给你们提供了布防图。”
“不识,一位小将。”这次他倒是爽快了。
果然,根本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忽而领头又开腔,“大人想知道的,我们不知,不过倒是有件有意思的,或许大人想知。”
宋听时面色仍是平静,就连狂风骤雨打在面颊上也能岿然不动。
领头见他没有兴致,自己说起:“若不是那位夫人相助,我们恐怕连别苑都出不去。”
宋听时俨如青松的虎躯微震,他转身睨着领头,“何意?”
“她叫我挟持她,与你交换逃生条件,让我赌一把。”刺客生生盯着他,似要看穿宋听时。
宋听时心底一沉,犹如细针穿引,她要赌的不过是在宋听时心中的份量。
他怎么不知。
原以为就这么多。
可那刺客见他不语,更是得意,又说:“我本是到了山下就放她走,可她不愿下马啊大人。”
一贯平静不易动情绪的他,此刻也难以抑制神色,他故作镇静,领头继续道,“她叫我带她远离上京城,入临城时我本不要带她走,大人猜如何?”
宋听时双目要吃人,他心里有了那个答案,又不敢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