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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得满脸血的流言,能传到宫外去。
算了,徐佳氏的祖宗们经不起她这么曜曜。她在殿内洗漱干净了脸上的狼藉,鼻血也止住了。
偏偏康熙还不放心,喝了碗醒酒汤,勉强支应着清醒,叫人请秦御医过来,指着方荷。"去给她看看,哭得朕脑仁儿疼。"
秦御医是皇上专属的御医,嘴紧着呢,只管听主子吩咐,哪怕是给个宫人看病。他平和地走到方荷面前,“姑娘哪儿不舒服?”
方荷:“……”她胸疼!她能说吗?!她表情麻木地摇摇头,“我哪儿都挺舒服,跑两圈都行。”
秦御医:"….…我给姑娘把把脉可好?"方荷无所谓地伸出手,爱咋咋地吧,累了。
秦御医半蹲在方荷面前,到底是皇上看重的女子,他谨慎地从药箱里取出块帕子往方荷手腕上放,微微抬头的功夫,愣了一下。怪道万岁爷大半夜兴师动众叫他过来,这位姑娘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
方荷并非那种倾国倾城的容貌,看过去也不是叫人惊艳到走不动道的惊艳。偏眉如远黛,琼鼻樱唇,无不精致清雅,尤其那双泛红的眸子,半垂着便露出可怜又可爱的风情。
说不出哪儿好看,可那澄澈的脸庞上,只微噘起樱唇,便如春时最动人心弦的桃花,片片飘落心尖,叫人觉得心窝子甜得发痒。但秦御医在御前伺候多年,很快便清明过来,收敛心神,专心给方荷诊脉。
殊不知,康熙眼神最是犀利,哪怕喝多了,也还在他控制范围内,秦御医的怔忪连梁九功都没瞒过去,更不可能瞒过他。康熙微微眯了眯眼,瞧着方荷白玉一般的小巧耳垂,还有微微轻颤的睫羽,端起一旁的安神茶喝了几口。
待得秦御医摸准了方荷的脉象,脸色有些为难。脉左弦急,右洪滑数,肝火上行,导致气血涌动……这是怒火攻心的脉象啊!
康熙懒洋洋问:“如何?”
秦御医小心翼翼回话:“回万岁爷,姑娘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火气有些大,时下天干物燥,喝几副温补的药汤子便可。”
火气大?康熙仔细咂摸这句话,难不成到了气血涌动的年纪?
他胸口又闪过一丝莫名的酸麻。也是,后宫妃嫔二十过后也比早先伺候得好,开窍倒比男子要晚上许多。
他挥挥手,叫秦御医去开药方子,还吩咐梁九功。"叫人给她备些下火的茶,朕斋戒时喝的那种便可。"
方荷气得差点没再彪一次鼻血,斋戒,下火…当谁听不懂呢,这不是说她馋他身子吗?
她低着头在心里呸了一声,脸挺大,估计一天都亲不完吧!
梁九功表情微妙看了眼低着头的方荷,这小祖宗是被皇上撩拨得春心涌动,害臊了?折腾个什么劲儿啊,直接幸了岂不是两厢……哦,忘了,万岁爷今晚喝多了,不行。
他憋着笑出了门。方荷的手下意识抬了抬,不是,都这样了,还留她在这儿伺候?
非得气死她才行吗?
还有,说好的醉酒呢?
怎么还不睡,等着她用上大润发的本事吗?
康熙打了个哈欠,却哑声吩咐:“过来,叫朕好好瞧瞧,你藏了个什么模样,叫御医都走神。”方荷一直低着头就是不愿意叫他看,闻言期期艾艾道自己口渴,要先喝下火的茶,怕还流鼻血。
康熙看了眼自己新换的里衣,没拦。她跟乌龟似的往外挪,隔着门扉问梁九功要了下火的茶,在门口吸吸溜溜好半天才喝完。
一直没听到背后的动静,方荷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待得走到龙床前,终于看到康熙阖目睡了过去。
她狠狠松了口气,这一宿可算是过去了,往后她再也不想伺候醉鬼了。就现在,她感受着胸口隐隐约约的疼,都还想掐死这狗东西。
她摸了摸胸口,磨着牙狠狠比了个掐的姿势。刚往下放,康熙蓦地睁开眼,吓得方荷猛地打了个嗝,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差点没憋死自己。
但她应对危机的敏锐还在,立马转变姿势,将康熙没盖好的被子给他拉到脖子边儿。她恨自己怂,声儿却不自觉放到最软,“奴婢担心万岁爷着凉,您快睡吧。”好想连脑袋都给他盖住。
康熙折腾大半晚上,终于心满意足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声儿,注视她片刻,突然伸手捏了捏她脸颊,目光含笑。"这样就挺好看的,往后不必藏了,兄长疼你。"
方荷:“….…”疼你大爷!她忍了又忍,再忍,还是没忍住,手微微上移,叫被褥盖住了那张恨人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