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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袖角被风吹动往上微微翻起,露出一截冰骨清寒的手腕,很快又掩了下来。
见亓官绥撑着伞就要往后边走,宿姜穿过雨幕,沿着石阶走上前。少年略微歪头,嘴边的笑轻轻咧开,表情十分友好:“此番真是多亏了道友,否则我和姜稚鱼能不能安全从牢里出来,还要两说呢。”两人相对而立,亓官绥漠然片刻,淡声道:“举手之劳。”他缓缓从宿姜身边走过,在即将越过宿姜时,亓官绥停住脚步,陡然出声,语气异常冷淡:“我非道友,未曾思量,道友之所求,于我,不过云烟过耳。那张清贵的面容上端着事不关己般的冷漠疏离,他话说完,直接撑伞越了过去。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然而宿姜知道他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心思就这样被直接挑破,宿姜像是毫不在意,他眉眼弯了弯,视线透过缥缈的雨雾安静地看向远方某一处。
绵绵的细雨和着两岸高楼里传来的悠悠琵琶声,笼罩了整个玉河城。城外的青山细水被这场烟雨色染得淡雅而朦胧,露出几分往日繁华熙攘外的安宁。
他闭上眼,等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平和。车厢内没有香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稚鱼都要等着急了,剩下两人才一前一后进了房车。
只是两人进来时,都如苏道友先前那般,莫名看了她一眼,姜稚鱼觉得很不解。
她是有哪里做得不对吗?
房车空间大,东西备得也很齐全。
姜稚鱼坐在软垫上,正前方的方桌上摆放着瓜果点心,桌角下方的茶炉肚里燃着的龙眼炭散发出淡淡的果香气味,同食物的香气混在一起。许是刚刚糖吃多了,她现下有些渴,可几个人既不说话也不用些东西,姜稚鱼便也不好随意动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可能是车里环境过于舒适,姜稚鱼跪坐在软垫上,眼睫越来越低,身子歪斜,头埋在臂弯里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她昨晚从夜市回来后,心情雀跃直到凌晨才堪堪入睡,眼下困倦袭来,睡得很沉,哪怕雨势加大,声音嘈杂,都未曾将她吵醒。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跟猫一样轻轻哼了一声,嗓音软得像是要滴水。几人的视线同时往姜稚鱼的方向看去,又各自移开。房车整整行了小半日,雨都已经停了,姜稚鱼才缓缓醒了过来。眼里蒙着一层水雾,下巴也被压出一道红印子,眼神木木地,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还不太清醒,顿了好一会才从塌上起来。她头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无精打采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宿姜慢不经心地看过去,将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吐槽:当真是睡傻了。
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姜稚鱼在心心里默默数数,等数到一百时,胆子稍大了些,张口,嗓音又轻又软,闷声喊道:"宿姜……车厢里的沉默被骤然打破,正靠在软枕上,执着一卷书看的苏予辞微微抬起眼帘,轻微地挑了下眉毛。
浓墨也似的眸子里有翡翠一般的鲜艳透亮,光泽细碎,艳得像是浮于春寒山涧中的桃花。
宿姜想都没想,扔掉了手中的杂书,直接问:“渴了还是饿了?”听到这番话,姜稚鱼愣了一下,错愕地抬头望他,像是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宿姜眉眼微敛着几分暗色,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地想要冷笑。都是聪明人,就问这车厢里坐着的几个人,哪个不清楚她的心思,还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就她那性子,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宿姜冲她微抬下颌,讥讽道:“我还以为这一路上你不会渴也不会饿,要陶冶情操同人下棋呢。”
姜稚鱼脸色通红,弱声辩解:“我哪里会下棋,你不要……话未说完,姜稚鱼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了转,这时大约明白了,她应是坐了时绥的位置。
怪不得一进房车,他们都要朝自己这里看一眼。不知道还好,可现下只要一想到此事,姜稚鱼便如坐针毡,觉得别扭,好像身上爬满了虫子,哪哪都不对劲。
窘迫的情绪慢慢发酵,缠绕上她的心头,姜稚鱼耳垂红得快要滴血,手指紧张地扣着裙尾上用以装饰点缀的珍珠。
见人坐不住,亓官绥漆黑的眼眸短暂地在姜稚鱼身上落了落,长睫半垂,不咸不淡地问她:“要过来?”
凝滞了几瞬,姜稚鱼讪讪低下头,蜷了蜷手指含糊道:“嗯。”等交换了位置,姜稚鱼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捧着杯子吹了好几下,才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茶水带点果香,甘甜不涩,姜稚鱼没忍住,一连喝了好几盏。喝的过程还不忘拿眼撇宿姜,看他在做什么。似乎是觉得没意思,宿姜随手将书扔在一旁不看了,扯了块布仔仔细细擦拭着那柄唐刀。
等解了渴,姜稚鱼放下杯子,去够方桌果盘里摆着的莓果葡萄。可惜吃食都在宿姜那一端,她人矮,四肢也短,够不见,于是扬起下颌期期艾艾望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宿姜面色沉冷,看都没看她,只顾擦拭手中的唐刀,根本不搭理她。
姜稚鱼无措地咬了咬指甲盖,面露委屈,心里想着,我又没惹着他,不帮就不帮,她自己来便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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