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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烁银色繁星,脚尖一点一点拍地。
斑驳灯火笼韵在那张清白侧脸,秀丽眉眼茫茫夜色里像幅艳彩斑斓的画像。正面前就对着迸了半扇血污脑浆的窗户。
琴酒皱皱眉,面上多了抹真切怒意,“不是让你先走吗?”
小飞鸟闻声回头,弯了弯眸,月光在那双清亮眼瞳里柔软摇晃。
他狡辩道,“落东西了。”
琴酒声音冷硬:“什么?”
小飞鸟举举怀里像抱猫一样抱揣的黑风衣递过去。
琴酒倏然哑了声。
小飞鸟笑笑,跟在他身后,也不出声。
月色阑珊,夜风疏疏,无人的废旧厂区荒草连漫,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之间沉默被无限拉长。
片刻后,走在前面的琴酒先开的口,口吻有几分无奈,“看了不该看的,晚上睡不着别来找我。”
飞鸟读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倔种嘴硬,“这算什么。”
他扯住前面那人垂落风衣一角扯扯,“电影看不成了,回家前绕路请我去学校门口那家咖啡厅吃个抹茶冰激凌充能吧,吃了就没事了。”
口吻听起来轻松又乐观,没有半点遗憾,好像完全不计较今天泡汤的一场电影。
仿佛之前他完全没有满心期待的一天天在手机日历上画叉,也没有郑重其事的跑去电影院包场。
琴酒哑声半晌,沉闷的问:“一个就够?”
小飞鸟眼神奇怪瞅瞅他,疑惑这家伙今天怎么转了性这么好说话,随后毫不客气的蹬鼻子上脸。
“要两个!”
梦里时间变换快,后续一系列片段一概模糊不清,浮光掠影般一闪即逝。
只是那天深夜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信誓旦旦骗了琴酒请客抹茶冰激凌,说着吃了就没事的小孩还是食了言,钻在毯子里团成抖抖索索的团子。
房门突兀传来被轻叩响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三声。
“是我。”
琴酒那道冷沉嗓音在静谧深夜里格外有辨识度。
雨刚刚停,湿润的水汽和凉意在开门的一瞬间涌入鼻腔,又拖着余韵尾调散在凉夜里。
琴酒大概刚洗完澡,半长银发末梢半干不湿,身上雪松乌木的气息格外浓郁,像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扑面而来。
他手上端了个不符合气质的花哨马克杯,热可可的甜香漂浮在空气中冲淡了这份冷然的凛冽。
月色游走在那双低垂下的深绿锋锐的眼睛里,阴冷薄凉眸子多了几分不真切的温柔。
“喝了,睡吧。”他将马克杯塞进飞鸟读手里,对于失眠原因不提一字。
飞鸟读垂眼认认真真盯了半天那杯热可可,“晚上喝甜的会胖。”
琴酒服了,“那就倒掉。”
飞鸟读见好就收的闭了嘴,乖乖捧起来,小动物一样怕烫的低头小口缀饮。
他喝可可的时候,琴酒走进房间里。拉开他平时放枪的抽屉,拿走属于飞鸟读的那把伯/莱塔m92f,又解下腰间自己的配枪放进去。
银色的格/洛克17,枪管寒光锃亮,枪尾刻着他的代号首字母g。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来。
“?”
飞鸟读倚着门板,歪头看他的动作不解。
琴酒:“我的枪给你。”
飞鸟读:“我看到了,所以为什么要换?你不是一直很嫌弃伯/莱塔的枪身设计粗犷很没品。”
琴酒:“以后下手时别心软,我替你担着,你什么都没做,不必介怀。”
梦里梦外的飞鸟读一齐愣住了。
琴酒摸摸飞鸟读的发顶,生有粗粝枪茧的掌心薄而凉,指腹间渗杂的烟草味道苦涩。
他没再说什么话转身走了,清挺孤拔身影在走廊黯淡灯下拉的老长。
小飞鸟垂下了眼,去看马克杯里的热可可,水珠滑落,泛起圈圈涟漪。
离去脚步声倏然顿住,“怎么?”
“没事。”小飞鸟声音闷闷,带着鼻音,“阵哥你泡的可可太甜了。”
琴酒泡的可可,可可粉加的太浓了,甜到发苦。
苦涩味道在梦里都记得清晰,经久不散。
-
飞鸟读醒来时,梦里记起的那些沉落在记忆中的陈年旧事,已经远去的只剩个水中捞月般的破碎影子。
未兑现的电影票,交换过的配枪,雨夜的热可可
他琢磨一遍,明白了当年琴酒换枪时对他说的话,其实还应该有未说出口的后半句。
——“你的枪给我,我替你杀人。”
六年前,有一个小孩偷偷跑遍纽约去包场最好的电影院。别扭又满怀期待,像期待夏日初晨一样期待着他们要一起去往的轻松明朗的未来。
六年前,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做出决定,他换过枪,默不作声地一并接起那把枪上应该背负的残酷而沉静的“使命”。
他们中的一个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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