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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姜一边咳血一边笑说:“因为谁都没有那个资格废帝。
“废帝何其难啊。几乎是要废掉儒家的整个君臣之礼，废掉圣人学府的千年根基。但凡卫国天家，还有一根好苗子，都不会让[天子杵]出世。可偏偏....卫美说:“偏偏卫国宗室，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施溪挑眉，重复她的话:“只剩下你和我.......
卫美道:“我生病后，瑞王代权。他本就生性多疑，知道自己不是正统，怕夜长梦多，于是暗中派人杀光了所有卫氏宗亲。还担心母族那边拖累，亲手弑母，以绝后患。”“我要是死后，他会是卫国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你太公虽风流多情，但留下的子嗣很少，经瑞王屠戮，现在就剩他一脉了。
卫美拨开染血的长发说:“瑞王留着我的命，是怕我死了，罗文遥直接逼宫谋反。因为罗文遥那么恨他，我死后，说不定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叫卫国的皇位一直空着。”施溪点头，轻轻评价:“怪不得云歌城那么多人想要罗文遥的命。
卫“瑞王能这么快玉简留名，这里面没有杜圣请插手段是不信的。
卫姜说:“每位儒圣都有一根玉简，这是他们督国的凭证。
上面记载了
一代储君的名字，现在瑞王的名字也被刻了上去，不过还是黑色的。只有卫国五位儒圣都以血染红，才算是承认他的正统。“他想杀了我，扶持瑞王登基，然后再废帝。
卫姜看向施溪，唇染过血后，笑容妖冶。
“小溪，你可得小心了啊。你爹不会让你活着的。”
她又猛烈咳了几声，断断续续说
“卫国天家无一生还，云歌彻底废除帝制，才能叫[天子杵]出世。
施溪没有说话，知道天子杵的出世条件后。
他来云歌的所有疑惑都解开了，尤其是在[归春居]内的疑惑。
他就说纳兰诗怎么那么无所谓[灵窍丹]的事。他就说他怎么调查得那么轻松。
那些猪笼，骨山，血块，暗河，不过是为了那“天子不仁”的四个字。
施溪安静道:“杜圣清想要[天子杵]出世，可我不想啊。”
但这是天下排行第四的神器啊，它的杀机，叫一国陪葬都轻而易举。天子杵，天子杵。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天子杵]出世是为了废帝，本意是为了黎民苍生。
施溪分析说。
“我入高唐塔，看到忠孝仁义四个字时，还以为是只有满足这四个条件才能成君。可是跟你聊完，我发现，我还是太高估云歌了。自古以来，帝王都是受命于天的，只要生于宗室，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名正言顺。”“忠孝仁义四个字，不是为立帝准备，而是为了废帝做准备。
施溪淡淡说。
“杜圣清杀了你、杀了我后，云歌别无所选，只能拥瑞王上位。
“可瑞王其人。弑杀亲母是为不孝，炼制人丹是为不仁，高唐塔内，谋害帝姬是为不忠。”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不配为帝。杜圣清哪怕颠覆君臣礼法，都要废帝。
施溪的思路越理越清:
“我不会让[天子杵]出世的。如果杀你的人是我呢?那这个不忠的罪名，怎样都落不到瑞王身上吧。”瑞王暴虐，害得可能只有千人、万人。
但要是[天子杵]落入杜圣清的手中，死伤绝对上亿。
施溪不会让瑞王活着。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要先把[不忠]这个废帝的条件，自己先抢过来。
一如果他杀了卫美，也算直接占废帝的两个条件了，[不忠]、[不孝]。
施溪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来，他不再和卫姜废话，掌心的灵力直接灌入卫姜的识海，想要读取她的记忆，看看钥匙在哪里。但施溪还是操之过急了点，他灵力刚入卫姜识海，就被另一股极其强大冷漠的灵力绞杀
卫姜发出痛苦的大叫!施溪也猛地后退，脸色苍白。
...杜圣清。儒家六阶巅峰的大能，留在卫姜识海的一丝念力，都足以差点杀死施溪。
施溪轻轻喘气，眼中幽蓝森诡，对那个素未蒙面的亲爹的恐惧全转化为杀意。
卫美痛苦地弯身，用手抓头发，手背上青筋爆出。她痛不欲生，抬起头来，眼中已有疯狂之色。
杜圣清留在她体内的那道术法，才是让她疯癫数年的真相。
卫美跪在燃烧的宗庙内，失声尖叫，浑身砭发寒。
“啊啊!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细雪，飘零云中，她提着言灯，幽幽看向那个受重伤的男人，装成猎人模样靠近，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她就是自投罗网。杜圣清何其残忍，他在卫姜识海中留的那道神念，只要察觉危险，就会自动绞杀她的大脑!
卫姜此刻对杜圣清的恨也达到了巅峰
她眼中全是血，看向施溪，兀地疯狂笑起来
她给他取名溪，是因为那条差点将她溺毙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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