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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位娘子么?”
众人微讶,封号都是梁寂鸾亲封的,他难道还没见过翁思妩的人吗?
陈太后:“陛下公事繁忙,日理万机,一直不得空闲来一趟,哀家不好叨扰你,没见过阿妩亦是正常,她的确就是翁家的女儿,翁思妩。”
“论身份,现在她也该当是你’阿妹‘了,一直娘子娘子的叫,岂不是显得太生疏?”
宫规等级规定,凡面见帝王者,除太皇、太后等直系长辈、血缘外,其余者皆得下跪行礼。
梁寂鸾不知是否有听进陈太后说的话,翁思妩等得双脚发麻,她又再一次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味道,是温淡的持续长久的焚烧殆尽后的余烬气息,夹杂一点浓烈冰冷的残锈痕迹,罕见无比。
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闻”,激发人的生理。
翁思妩无法判断是不是她的病又发作了,她嗅着这样的气息,双腿情不自禁地发软,甚至细微地在颤,如果不是身下有衣裙,她的身体反应肯定会被人发现。
她视线恍惚地对准了前方矜贵身影的脖颈,就好像气息是从那里传递出来的,可是帝王的脖子被衣领掩盖紧实,他又生得高,要是仰头紧盯……
“阿妩,阿妩?你是在发什么呆?”
翁思妩猛地回神,发觉陈诗织等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她惊慌到脸红,难道是她刚刚所想被察觉到了。
然而端阳夫人说:“芙徽公主,陛下说即是自己人,以后就不用跪他了,还不快谢恩呐?!”
所有人都下了跪,亲舅舅亲舅母都在所难免,却唯独出现个翁思妩例外。
她感到受宠若惊地望向梁寂鸾,不轻易言笑的一国之君眸色黑暗,沉静而幽深的凝视着她,“多,多谢……阿妩多谢陛下。”
她声音细碎,听得出里面的惶然羞涩,宛若蚊子的哼唧声。
陈太后笑着说:“还是不熟悉,等多接触些时日就好了。”
翁思妩腼腆地垂下脑袋,从秀气的耳垂到脖颈,雪白的肌肤被气血渲染出一片刚升出的绯红。
这会陈太后与端阳夫人和韦伯侯已然提起别的话题,作为帝王的梁寂鸾虽然地位尊崇,但对这些对话好似并没有太多的参与感。
翁思妩好不容易从尴尬中挣脱,就见陈诗织一改之前盛气凌人的姿态,居然向她邀约,“阿妩,你带我到宫里花园中转转吧。”
端阳夫人好似一直有留意这边,闻言提议,“好啊,即是新认识的姐妹,应当多交好才是,诗予诗问也都去吧?”
都去?
翁思妩抬头,一不小心落入一双如墨的眼睛里。
她不太确定,慌张撇开,又悄悄瞄回去,发觉梁寂鸾当真是在看她。
可他又在看什么呢?
在端阳夫人与他们说话交代间,韦伯侯与陈太后离近了说话,各自不约而同地放低音量,“你见过她了,怎样,如何?”
韦伯侯侧身偏向陈太后,余光将沉思脸红、不知所措的娇女身影纳入眼中,似是都忽略了在他们旁边静坐无声的年轻帝王。
韦伯侯点头称赞,“翁氏果然尽出美人,娘娘要她为自己所用,嫁个好人家,可有想好将她许配给哪家的公子?”
陈太后意有所指:“还未定夺,不过,有好几家倒是有意投诚,向本宫抛过揽枝……”
梁寂鸾始终沉默,韦伯侯跟太后悄声密谋,以为他听不见。
昨日他回去后,应对那发热期中的狂躁似乎好了许多,那缕寻不见的独特香甜气息如有安抚之效,然而引来的是帝王内心深处,更隐晦深邃的饥渴。
短暂的情绪稳定是一时的,下一回再寻不到拥有这样气味的人,目前的平静定然会在顷刻间覆灭。
翁家女的住处不见这样的人选,却有这样的香。
这最是奇怪,而且……方才无人注意的时候,翁家女在他跟前举止怪异,藏在衣裙中的身子细细轻颤,俨然一副——
正在经历一场春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