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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娴与皇甫倓的事情,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避而不谈。
那毕竟是旁人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如漆似胶,学琴品茶看书。
一个人能做的事情,两个人做起来也另有一番意思。
谢昀忙碌时,罗纨之也没有闲着干等他回来,她的事情也一点不比他少。
几日过去,已近十月末,秋寒愈发明显,日夜温差大。
建康四季分明,气候多变。
正是如此,夏卖纱,秋卖绢,商家每一个季节都会对所售的物品进行调整,以求迎合客人们当下的需求。
这日罗纨之也戴上幕篱,随新管事柯益山一道视察铺子。
几次接触下来,罗纨之对他相当满意。
此人二十岁出头,长圆脸五官端正,才思敏捷,办事也稳妥。论能力上说,比廖叔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严舟曾对他委以重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
而且柯益山和严峤不一样,他痴迷于商贸,严舟把他弃之不用这件事,还令他伤怀许久,觉得怀才不遇。
廖叔说他家破之时才将将出生,是家中妾室的所出,被严舟的手下抱养长大。
从小就表现出算筹与口才的天赋,五岁就会巧舌如簧地把后院摘下来的山茶花卖给经过的小女郎,好给养母换上一盒上好的胭脂膏。正因为才能出众,被养父精心培养,长大后就被严舟收到身边重用,但遭其他管事妒忌,找出他的身世捅到了严舟面前,让严舟对他的信任不复存在。
“听闻东家家中近来事情不少,我还以为东家会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柯益山笑道。
“坏事传千里,就连你都知道了?”罗纨之无奈一笑。
罗家最近不太平,先是罗大郎与人喝酒,发酒疯打伤人,后又是罗唯珊婚事遇阻,罗家主自顾无暇之下,频频让人来找罗纨之,想要她出面摆平。
可她哪里什么面。
说到底,罗家想要靠的也是谢家,是谢三郎。
不管罗纨之愿不愿意掺和进去,罗家也在背地里暗示罗家依附在谢家之下,好让事情能够尽快摆平。
对于这件事,谢昀表现出宽宏的态度,并不打算追究狐假虎威的罗家,令罗纨之亦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不想掺手,但也做不到落井下石。
唯担心罗家以为能靠她这样薄弱的纽带连上谢家这艘大船就能高枕无忧,从此目中无人,那才是会带来泼天大祸。
“也难怪东家不愿意在建康发展,要把这好好的生意出手。”柯益山能够理解,有拖后腿的家族,生意做得再大也担心会被拖垮,所以罗纨之才会一边收拢严舟看不上的小门生意,一边想办法转移出建康。
廖叔与严峤这一趟远门就是替她出去考察打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罗纨之轻声道:“柯君不也说,眼光不能只聚在一个点上,一叶障目、两耳塞豆难以长久。”
柯益山
点头。
这年轻的女郎虽无天赋与经验,但是好学深思,不耻于下问也敢于用人,这才能把生意越做越大,自一间小小的蜡烛铺到现在涉及烟火、粮草、皮革等等生意,在生意的应酬场上逐渐被商人熟知,更有不少人暗暗嫉妒她生意越做越好的。
可嫉妒归嫉妒,谁不知道她身后有谢三郎做靠山,犹如坐拥天险,所以无人敢轻易冒犯。
柯益山望向女郎的身后,一个半大的小子笑脸吟吟朝他点头,一副单纯老实的样子。
若非他亲眼见到这小子从腕间射.出袖箭,射穿一头发疯的老牛脖颈,一击毙命,他都不知道他有如此能耐。
还有远处两名谢家侍卫,总是不近不远跟着,既不打扰他们,也不会放任他们离开视线。
罗纨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两人,片刻收起视线,若无其事地问道:“严舟那边如何了?”
柯益山道:“若消息无误,他们应该已经随朝廷赈灾队伍到达益州与荆州交界。”
罗纨之:“严舟插手赈灾,即便可以从中捞取好处,为何还要亲自前去。”
灾乱之地,疾病横行,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严舟会不辞辛苦亲自前去,必定是有值得一去的事,不过以她和严舟的那点交情,还不足以让他相信她,全盘托出。
柯益山道:“我曾接触过严舟的一些信件,他或还与北胡一些高层有生意往来。对方的身份只怕很不简单,若非如此,他不必亲自去。”
“北胡?”罗纨之不由想起在三郎书房外听见的一个名字。
赫拔都。
北胡的新王赫拔都,他虽然出身胡族,但是自父辈起就受中原的文化熏陶,饱读书籍,也延续仿照中原正统皇室建立前朝后院。
他既上礼贤士、广纳良才但又残忍嗜杀,苛待俘虏与晋人奴隶。
对北胡人而言他是勇猛的英主,但对晋人来说就是嗜血的魔头。
而三郎会提起他,想必也是和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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